她悻悻然從書包里掏出了寒假作業,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得過且過了罷,無非就是體罰,鬧大了就開除唄,就她現在這狀態,也就破罐子破摔,不過從學霸到學渣那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極速跌落,實在是太不光彩了。
老何翻開了看,嘖嘖,果然。
又重新合上,朝準備溜走的周泱泱喊話:“這位家長,不是我說你,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就這么點作業也不完成,整整一個寒假的時間都干嘛去了?你倆一起來我的辦公室!”
完鳥,完鳥。
周泱泱母女被老何訓的時候,恰好黃景煌一群人也裝模作樣的路過。
有了宋余這只槍頭可憐鳥,眾人以為躲過一劫都松了一口氣,豈料老何眼珠子一斜,從每個人的身上一一掃過,“寒假作業沒有完成的,自動留下。”
讓人不寒而栗的語氣,瞬間凝滯的空氣。
一秒后,眾人手忙腳亂扔下作業本嘩啦啦跑了一大片,一盤沙散得只剩下黃景煌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他朝那群背影中的某道背影吼:“陳曦和,你怎么能拋下我???”怨婦似的。
誰料到,那道背影跑得更快了,生怕回頭就會變成望夫石。
黃景煌:……
幾天前碰到陳曦和和他聊起,對方明明也還沒有完成寒假作業的,不可能才幾天的功夫就寫完,肯定是動了什么手腳,這家伙也不提醒他一下,哼,他大爺的不誠實。
于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那廂,老何鉚足了勁兒想教訓宋余和周泱泱,在路上就醞釀了一肚皮犀利嚴厲的話,當初聽說有轉學生想來六班,他就極力抗拒過,奈何校長不聽他的,說是轉學生背景特別,在那種特殊家庭條件下生長的學生必定也很優秀,多方誘因之下,老何選擇了妥協,結果卻啪啪打臉。
一行人各懷心思地進了八年級班主任辦公室。
宋余悄悄掃了一眼里面,因為是新學期剛開學,其它班的班主任都還沒來,顯得冷冷清清的,沒有一點人味兒。
老何門似乎也嫌棄那個陌生的灰塵味,順手把門打開了,立即有一股清新的空氣從外面涌了進來,沖淡了灰塵的氣息。
宋余想趁著老何還沒開口,就打算來個反客為主,用苦肉計讓老何相信她沒完成寒假作業是有苦衷的,然后趁著老何開始松動就抽薪止沸,兩指對天發毒誓這個學期成績還平平就回家種田,老何那顆鋼鐵般堅硬的心終于化成一灘水時,再趁機渾水摸魚走為上策。
宋余在心中正打著如意算盤,忽地被老何的怒意驚醒了,嚇得她打了一個哆嗦。
后者剛打開門,就劈頭蓋臉批評周泱泱:“周女士,你知道宋余上個學期的考試成績嗎?如果不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六科都不及格!我執教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全軍覆滅的!”
周泱泱扶了扶墨鏡,無辜地打斷老何的話:“呃,班任,也不算是太慘吧,我記得余余體育成績是班上第二名。”
“……”
老何黑著臉鐵面無私:“……周女士,對不住,我突然想起來了,上個學期體育老師有找我投訴過,宋余同學擲鉛球由于用力過猛,把鉛球拋到墻外不見了,找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找到,我現在就補做一個體育器材遺失記錄。”
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