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里出來,宋余的雙腿是打著顫的。
她幾乎是扶著墻落荒而逃。
今晚起,她再不敢隨意撩撥這位黃先生了,因為到最后被逗弄得心亂如麻的卻是她一個人。
一路扶墻回來之后,宋余給自己沖了一杯綠茶壓壓驚。
剛準備喝,斜眼發現謝臨瑃就坐在后面的沙發上,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嚇得她差點摔倒在地。
這位干爹是神出鬼沒啊,什么時候到了她身后的,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她得有福同享。
于是,又給謝臨瑃倒了一杯綠茶后,笑瞇瞇地說:“阿煩爸爸,請喝茶!”以后要是她和黃景禛的事情東窗事發,得找個后臺夠硬的才能抵擋得住宋德洲嚴刑拷打不是,而謝臨瑃一定會是最好的人選。
謝臨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才挑眉問她:“小余,你今天走路怪怪的,身子不舒服?”
宋余干咳一聲,“坐車太久了,腿麻。”
謝臨瑃半信半疑地半瞇著眼,不就是十幾分鐘的路程,也能腿麻?
“但我看你臉色潮紅,眼神也不太一樣?”
宋余捂臉:……
當兵的都析微察異么,這么難搞。
她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呃,阿煩爸爸,可能是忘了關車窗,風吹進來把臉也吹麻了。”
“風吹的?”謝臨瑃郁悶了,“我們家小余膚白人美,這風也太不解風情。”
宋余:“……”
膚白人美……
她還身嬌體柔好多水呢。
宋余拉攏不成,反被問得啞口無言,她是連茶都不敢喝了,直奔二樓躲了起來。
元旦只有一天的假期,第二天可是要上學的,先上樓把作業寫完才能繼續浪。
老何就是個魔鬼,連元旦都不放過布置作業,除了寫一篇關于元旦的作文外,還有各種密卷考卷。
宋余用了十幾分鐘就輕松搞定,她伸了伸懶腰,從窗外望去。
自從樓下那棵大樹被大風刮倒之后,二樓的視野就開闊不少,伸長脖子竟能隱隱看到隔壁黃家的東懿樓,當時可讓宋余暗暗開心了一把。
但好景不長,她就笑不出來了,東懿樓里的燈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亮起,從這邊望去就黑不溜秋的一團子,沒啥可看,有時還會自動腦補一出《山村老尸》,整得雞皮疙瘩冒出來,感覺脖子處陰風陣陣。
總之,都是些不咋地美好的回憶。
記得有一次,她看完書,無意中抬頭,見到東懿樓里的燈亮了,屋內似乎還有人影攢動著,以為是黃景禛回來了,當時甭提有多興奮,于是人就眼巴巴往那邊探著頭,結果,對面的窗戶打開,露出黃景煌那張齜牙咧嘴的腦袋來,嚇得她差點從窗臺上掉下去。
自那后,宋余干脆就把窗戶給關了,既不想長相思引起心肌梗塞,也順勢把腦海里的豐富幻想給扒拉掉。
不過這回,東懿樓的主人真的回來啦。
宋余除了心里的洶涌澎湃,還心有余悸,反正這回,她可不敢找黃景禛輔導功課了,沒臉見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