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么了？”喻風云哪有心思開玩笑。
傅絕仁坐下之后，感覺好多了。
怎么了？
他自己都不清楚。
一直以來都好好的，這種情況是今晚突發，還來了兩次。
要說有理可詢的為什么，那就一定是被喻風云氣的。
但是傅絕仁很清楚，這些都不是理由，具體什么原因，他還不知道。
喻風云的目光，一直以來緊緊地盯著傅絕仁的臉，他好像是好多了，可是額頭上的汗水并沒有減少。
傅絕仁很享受被她那樣著急又關切地盯著看，那感覺很治愈很溫暖。
喻風云繃緊了神經，她腦子里時刻想著，如果傅絕仁再有什么異樣，要怎么及時通知到傅燼。
“你這么緊張？”傅絕仁平視著前方的黑暗。
喻風云真的很緊張，不只是她的目光，更因為傅絕仁一直握著她的手，在他們冰冰涼涼的合掌之間，她出了一層密汗。
喻風云不回答，她的注意力被傅絕仁額頭的汗全部吸引了去。
傅絕仁的余光中，喻風云躍躍欲試的樣子很奇怪，幾秒之后，她實在是忍不了了，伸出沒有被緊握的那只手，輕柔地幫傅絕仁擦了汗。
他的額頭還是發冷，冷得像冬日里的冰面，她喜歡，但卻不應該喜歡。
把喜歡建立在別人的不健康之上，不應是仙女該做的事。
傅絕仁享受著喻風云指尖的觸碰，他想說什么，卻怕擾了她罕見的情意綿綿，于是沉默著。
這代不代表是喜歡的？
傅絕仁不太清楚，就暫且當她是喜歡的。
“你好些了吧？”喻風云剛剛擦掉了傅絕仁額頭的汗水，后來也不見他再發汗，她想應該是緩過來了。
“好些了。”傅絕仁收回目光，近距離盯著身邊這個人。
喻風云點了點頭，稍微安心了些。她想要為傅絕仁把一次脈，低頭才意識到，傅絕仁一直用左手握著她。
“……”她握著傅絕仁難得的冰涼，一時忘記了。
傅絕仁見她欲言又止，還有些不好意思，他嘴角潛著一點微笑。
即使你真的是不婚主義者，那也得為了我而改變。
“我握一下你的脈好不好？”喻風云終于想到了合適的說法，完美地避免了提及“松開”之類尷尬的話。
果然，相攜的手自然地分開了，喻風云的手指輕觸在傅絕仁的脈搏上，那里也是冰冷的。
“怎么樣？你看我是不是又要死了？”傅絕仁沉沉地開著溫柔的玩笑。
喻風云半天不說話，但這次輪到她臉色不好了。
“我就說傅燼是個庸醫，但你們都相信他！”喻風云氣得捏拳。
“那這么說，我確實是又要死了是嗎？”傅絕仁故意說些沮喪的話，想看看喻風云會不會著急發慌。
“……”喻風云開不了口，只是微笑著，她半天才學著驪山上的那些人說：“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唄。”
后腦勺被拍了一掌，傅絕仁把喻風云摟到自己身邊，“那……我臨死之前，是不是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