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羅被罰跪在司竹星的房間,守著她。而傅漣漪因為被冰羅封了靈魂,已經被送回房間去,起碼得睡個兩三天。
這一萬年來,傅絕仁第一次感覺到異常疲憊。他洗完澡,裹著張浴巾站在鏡子前,手臂上的那個齒印已經被喻風云抹去了。
當喻風云的手放在他胸口時,天知道他有多后悔說了那樣的話給喻風云聽。得知喻風云是為了要消除那個印記的時候,他心痛得無以復加。
喻風云也回了房間,她本來是要回驪山自己家里的,可是傅絕仁讓她走的話,說得那么讓她不舒服,她干脆偏不走!
“咚咚!”
門只響了兩聲,外面的人是誰便很明顯了。
喻風云是聽見聲音才從冷漠的發呆中回過神來的。她原本是打算摘下床頭掛的那副字,在這兒待到煩了,便把它和血珊瑚一起帶走,再也不回來了。
她沒給傅燼回應,可是傅燼自己進來了。
“你不打算走?”他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那張軟得出奇的床上,“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讓你走,你不聽。”
是,是有這么回事。所以,傅燼那時莫名其妙的話,還真是為了她好。
喻風云不說話,傅燼動了動喉結,望了喻風云會兒,“他說他不愛你,你竟一點都不難過?”
一點都不難過?
哼!才怪……她已經快要難過死了。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沒有哭鬧的性格,也沒有司竹星那樣可以以死相逼的身軀……
突然,手腕上一股拉力,喻風云猝不及防跌進了傅燼的懷抱被緊緊摟抱著。
她皺了下眉,依然不想說話。
“喻風云,你欠我的,想好怎么還了嗎?”他的聲音染了邪惡,顯得有些焦急。
“我不欠你的。”喻風云終于開口了。
“傅碩的死,我原諒你,但是……”他捏住喻風云冰冷的下巴,用力讓她看向他,“你得給我我想要的。”
她又不說話了。
傅燼無所謂,他只會當是默許,開始靠近喻風云的呼吸。
“傅燼。”喻風云淡定地喊了聲。
“怎么?”傅燼停下。
她摘了他的眼鏡,看到了傅燼朦朧癡情的眼睛,輕笑著說:“真是個不孝子。”
傅燼哭笑不得,他居然不能動了。所以,一個凡人有多悲哀,就是這樣,有賊心有賊膽,也得不到喜歡的人。
“給我解開,”他聲音恢復平日的煩躁,“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算了,走了。
這里待著一點意思都沒有。
于是,喻風云把字和血珊瑚收起來,當真往門口走去。
“對了,”手扶在門上,也算是心血來潮,她回頭對傅燼說:“北院的那個圣水之眼里的水,是可以喝的。你要是敢的話,可以去嘗嘗,傅醫生。”
喻風云要離開,這件事情傅絕仁是知道的。他在房間里不動聲色地偷窺了她,還險些在喻風云摘掉傅燼眼鏡的時候去阻止他們……
然而,喻風云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目送喻風云走過樓道,走下一個一個階梯,卻一定要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