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臺小姐這下是徹底愣住了,她試探道:“您是說,讓七少爺出去?”
“是,讓他出去。”蘇阮擺弄著一個鉆石項鏈,語氣很淡,聽起來漫不經心,“我想,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
她嫁進傅家,說好聽點,那都叫下嫁。
別說傅昀深了,如果不是婚約定了,她連傅翊含都不會去嫁。
蘇家是帝都的名門望族,也有著百年底蘊。
就算傅家是四大豪門之首,那也是遠遠不及的。
如果不是她爺爺執意要答應傅老爺子的請求,她根本不用嫁到滬城來。
蘇阮是蘇家本家這一輩唯一的女兒,她上面有四個哥哥,從小都是被寵著長大的。
她一直想著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主,還能來一場書里寫的浪漫愛情。
結果最后全部都破滅了。
一紙婚約,她要嫁的人是一個風流紈绔,
事情定了以后,蘇阮也沒去找蘇老爺子,去找了傅翊含。
傅昀深要娶她,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資格。
她寧愿嫁給傅翊含,也要讓傅昀深成為滬城的笑話,人們的飯后談資。
這就是代價。
不過婚后這兩年,蘇阮也發現了傅翊含的好,日久生情了。
在得知傅老爺子偏心一個紈绔的時候,她對傅昀深那是真沒有什么好臉色。
誰不覺得傅老爺子瞎了眼?
蘇阮轉頭,輕輕地抬了抬下巴:“還不去么?“
柜臺小姐只是稍微權衡了一下利弊,就做出了決定。
傅昀深這個滬城第一風流紈绔,是受傅老爺子的寵愛,可實際上什么實權都沒有。
但是傅翊含就不一樣了。
傅翊含是傅家嫡長孫,未來要繼承傅氏集團。
除此之外,他本身能力也不差,沒有借用傅家的勢力,就已經在帝都商業界嶄露頭角了。
“少夫人稍等。”柜臺小姐笑了笑,“您是我們的貴客,我們怎么可能讓您離開。”
蘇阮這才滿意,低頭開始試項鏈。
柜臺小姐快步走到商場門口,面帶歉意:“抱歉,七少爺,大少夫人在里面,她不想看見你,請你盡快離開。”
一句話,讓商場里其他客人也都看了過來。
目光之中有驚奇,有審視。
傅昀深這張臉太過出眾,滬城的上流圈子,就沒有不認識他的人。
能進入世紀商場的,也都非富即貴
嬴子衿也聽見了,她眼睫動了動,要抬起頭。
“沒事,夭夭,你休息。”傅昀深按住她的頭,動作溫緩。
他也沒看柜臺小姐,抱著女孩向商場里面走去。
柜臺小姐又尷尬又難堪:“少夫人,這……”
蘇阮蹙眉,冷聲:“傅昀深,我不想見你,請你出去。”
“你應該知道,你和我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外面會傳出來一些惡心的言論來。“
這一句話,終于讓傅昀深停下了腳步。
他側過頭,桃花眼彎著,在笑,嗓音卻冰涼冰涼,讓人一顫:“嗯?什么言論?”
蘇阮很不耐煩:“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無非是說傅昀深因為被退婚,但還心系于她,跟蹤她進到商場里。
傅昀深空出了左手,拿出手機。
他臂力很強,哪怕是一只手,也將女孩牢牢穩穩地抱在懷中。
“傅翊含。”傅昀深看了眼墻上的表,“步行街這里的世紀商場,我知道你在公司,給你五分鐘,立馬過來。”
蘇阮先是一愣,隨后被氣笑了:“傅七少,你跟你大哥說話就是這個態度?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尊敬?”
傅昀深沒理她,他眼睫抬起,對另一個柜臺小姐說:“去煮紅糖水。”
那個柜臺小姐什么都沒說,匆忙下去準備了。
他彎下腰,將女孩放在沙發上,坐在另一旁。
“我好點了。”嬴子衿呼吸漸漸平穩,半晌,她低聲,“還真有點疼。”
難怪修羽在來例假的時候,平常那么颯爽的一個人,也都蔫了。
明明也沒有槍傷那么重,可偏偏疼在了骨子里。
也是奇怪。
嬴子衿轉頭,看見了臉色鐵青的蘇阮:“你大嫂。”
“嗯。”傅昀深淡淡,“也是爺爺曾經給我定的未婚妻,算是第一次見。”
他那時根本不在滬城,也只關注著傅老爺子的身體狀況。
嬴子衿收回了視線,眼神很淡,語氣也沒有溫度:“她欺負你?”
傅昀深的手一頓,眼睫微動。
“小朋友,這話就不對了。”他眉梢挑起,屈指敲了敲女孩的額心,懶洋洋的,聲調拖長,“除了你,還有誰能欺負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