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蓮心在屋里氣得不行,卻沒法子。只好隔著窗戶,忍著氣說:“林當,媽知道委屈了你,可是媽也是不得已。”
林當打累了,又見小狼抱著棍子一副疲憊的樣子。小狼終究是個小孩子,體力有限。林當就勸小狼:“飯要一口一口吃才能嘗出味道,這人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否則豈不是沒有意思?”
又沖方婆子笑著說:“你且記著,往后余生,我見你一次打一回,一回更比一回狠!”
小狼狠厲地看了眼方婆子,板著臉認真地說:“我也是!”
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小林琳立刻舉手:“我也是,我也是!”
方婆子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從前欺負掉下來的三個小賤種,現在怎么都如此兇殘。剛想張口,臉上就狠狠地又挨了一下子。
方婆子居然有些委屈:“你不是說累了不打的么?”
林當皺著眉頭甩甩手:“我突然想起來,你剛才小貝戈種小貝戔種的說誰呢?就算是罵你那個不成器的祖宗,也不許讓我聽見,不然聽見一次打你無數次。”
小狼補充:“一直打,一直打,打到臉腫牙掉了為止!”
小琳琳攥緊了拳頭“對!”
方婆子哪里還敢再說別的,立刻對準自己的臉左右開弓,并說:“奴才這破嘴,下回再不敢當著主子的面罵那不成器的...。”方婆子艱難地擠出幾個字:“祖宗!”
林當:“別想占我便宜,我沒你這樣的小輩。”
方婆子簡直都快要吐血了,這個小犟種是被誰下了將頭不成,現在怎么這么難搞?不過,縱使心里有萬千疑惑和種種復雜情緒,方婆子都不敢再說什么,這還什么都沒敢說呢,就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更是不用說了,傷痕累累那是一定的.
“方婆子,太太讓你回去,這幾天你都不用過來,也不許出去,待在家里反省,要是出去了,太太拿你試問,”
艷雪傳話也是離著遠遠的,方婆子渾身是傷,也沒在意這里頭有什么玄機,心里也只以為自己遭了唐蓮心的厭棄,并不敢說什么,只認栽地一瘸一拐著走了!
“四姑娘,太太說讓你受委屈了,您看看您是不是現在收拾收拾回原樸寺去?”艷雪說話時帶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說多了讓林當生氣。
林當倒也沒有生氣,她只說:“行啊,我正準備走呢,太太不是要跟我斷絕關系的么?文書呢?”艷雪早就防備著呢,聽到這話,也不敢怠慢卻也不敢走過去,只好干笑著說:“四姑娘您看看奴婢就放在這兒。”
林當倒也不以為意,她從花架上拿過文書看了看,雖然是倉促寫就,到底是顧忌著她的“感受”沒敢寫得太離譜,居然還弄出個母女二人緣淺這樣的滑稽話來。估計也是怕刺激到林當!
不過林當可不只想要這個文書,她笑呵呵地說:“斷了好,艷雪你去問問太太,讓她拿點銀子給我。”
見林當態度溫和,艷雪不由松了口氣。她神色復雜地看了眼林當,這一瞬間,她對這位四姑娘生出了些許同情。好歹也是大家姑娘,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太太,四姑娘應承下來,倒也沒有埋怨太太,只說讓太太給些銀子。”
艷雪雖然幫林當傳了話,但是直覺林太太不會給。畢竟林當得了天花,太太壓根就沒讓人找醫。
外頭倒是有個叫做司春明的人說要給四姑娘診脈,可太太生怕打四姑娘得了天花傳出去了影響了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