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見你笑。”她執筆的手撐著下巴,戲謔道:“笑出聲來就更好了,大叔聲音這么好聽,真想聽聽大叔的笑聲。”
齊田嘴角的笑頓時垮了下來,她在調戲他?
林美依看著他那震驚的表情,面上笑容更燦爛,起身吹吹寫好的方子,拿著出了門,“我拿去給襄平,等你不吃藥了就按照這個食譜吃。”
打開的房門被風一吹,自動合上,獨留齊田一人呆坐在桌前,抬手摸著自己的臉,擠出各種沒有情緒的笑臉,研究她面上那些動人的笑是怎么樣做出來的。
最后,他放棄了。
心想著,動人的笑該是由內至外的,內心一片荒蕪的他,現在學不來。
次日清晨,天還未全亮,甄懷民和易大夫便匆匆離開了。
走得匆忙,只知會了林大郎,家里人都不知道二人何時離開,連送都沒來得及送。
劉氏唯恐失了禮數,一連問了兒子許多細節,確定對方不在意這些細節,這才安心。
而回到軍營的易大夫,心卻難安了。
他剛回到自己的營帳,大將軍親衛便走了過來,說大將軍有請,也沒說為什么。
但易大夫心里知道,他昨晚和林美依那不可告人的交易,肯定是暴露了。
“哎呀!”易大夫心疼得只想嘆氣,因為他已經猜到大將軍的意圖。
小心翼翼將懷里那三個打火機拿出來看了一眼,越看心就越痛。
索性帳中無人,他且留下一個,到時候再看吧。
大將軍治軍雖嚴,但對待下屬還是很好的,沒準能給他留一個。
想到這,易大夫大膽將一個打火機藏在了自己的藥罐子里,懷抱著兜里那兩個打火機,跟著親兵來到大將軍營帳。
帳內沒有別人,易大夫一看,心道:果然是沖他一個人來的!
甄懷民脫下披風,來到煤爐前坐下。
易大夫上前,恭敬行禮,“大將軍。”
甄懷民點點頭,指著對面的坐位,“坐吧,暖暖身子,瞧你都打哆嗦了。”
易大夫:老夫這不是凍的,這是叫您給嚇的!
心里吐槽,面上卻要萬分感激的謝大將軍恩典。
顫顫巍巍坐了三分之一的板凳,還得露出笑臉。
甄懷民像是不知道他的煎熬一般,自顧拿起爐子上的水壺準備自己倒一杯熱水喝。
易大夫立馬起身,把倒水的活攬下來。
難為他心中忐忑,手還得保持平穩。
看來這些年的扎針手藝沒白練,手穩得很。
甄懷民喝了一口熱水,舒服的發出喟嘆,這才狀似無意的問起昨晚的事。
“昨晚林姑娘跟著易大夫出去,可是祛疤膏不夠用了?私下找你詢問?”
他明知道他送出去的祛疤膏絕對夠用,但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這回事。
易大夫見此,也不敢隱瞞,尷尬回道:“大將軍,祛疤膏夠用的,林大小姐尋屬下,只是想跟屬下討要個方子。”
“什么樣的方子?”甄懷民淡淡的問,好似他并不在意這件事。
可要是真不在意,他就不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