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說我。”孫銘沒好氣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趁我不注意,偷偷從地圖上拿走我的棋子?”
說到這,兩人便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在中央軍校讀書時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笑完了,孫銘又喟然說道:“真懷念在軍校的時光啊。”
“是啊。”王巖也點點頭說,“那時候可真是無憂無慮,每天除了學習就是訓練,別的啥都不用去想。”
孫銘道:“但人總是會成長,有些責任也總要承擔的。”
“同意,那就讓我們承擔起身為一名軍人、身為一名炎黃子孫的使命和責任吧。”王巖說完沖孫銘伸出右手。
孫銘跟著伸出手。
兩只手用力相握。
……
筱冢義男一直是個十分自律的軍人。
三十多年的軍旅生涯,他幾乎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
但是,今天晚上,他卻在秋田家喝到了凌晨一點多鐘。
筱冢義男之所以買醉的原因很簡單,華北方面軍派到第一軍來學習特種作戰的戰地觀摩團出事了!
當著山本一木的面,他沒表現出來。
但其實,筱冢義男內心是很失望的。
一下損失了一百多名最優秀的軍官,對于華北方面軍來說是個難以承受的損失。
剛上任還沒多久的岡村寧次司令官,結人一貫溫爾爾雅感覺的岡村寧次司令官,第一次沖人發火。
據說,連宮野參謀長都遭到了訓斥。
雖然,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發給第一軍的電文中并沒有太過嚴厲的措辭,更沒有要追究責任的意思,但是作為一個已經在日本軍界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的高級將領,筱冢義男比誰都更加清楚,他的晉升之路從此可以休矣。
華北方面軍司令官?
中國派譴軍總司令?
陸軍大將甚至元帥?
統統都跟他沒關系了。
想到這,筱冢義男心頭又一陣苦澀。
于是抓起面前的酒盅,一仰頭一飲而盡。
副官便有些擔心的說:“將軍,天已經晚了。”
筱冢義男擺擺手,幽幽的說道:“中村君,自從明治38年從軍以來,我從未有過任何逾矩,所以今晚就讓我縱情姿意一回,好不好?”
中村俊眉頭一皺說道:“將軍,一次失敗不能說明什么。”
筱冢義男聞言只是苦澀的一笑,有些事中村俊并不知道。
華北方面軍戰地觀摩團被殲滅,可不是一次普通的失敗,這涉及到步兵戰術抉擇,而這次失敗之后,以他筱冢義男為首的特種作戰派就會被拋棄掉。
只不過,既但是這樣,他也仍會認真履行身為第一軍司令官的職責,他也仍舊會認真承擔起身為一名帝**人的神圣使命。
A號計劃的準備工作仍舊會有條不紊的推進。
時間一到,針對八路軍太岳軍區的掃蕩仍會按時展開。
自暴自棄、怨天尤人、一蹶不振從來就不是他筱冢義男的作風。
想到這里,筱冢義男便將手中的白瓷酒杯往矮幾上重重的一頓,然后站起身揚長出了秋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