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今日怎有空來桑陌這里閑敘?”
李夜府中,李夜和嬴政二人相對而座,待李夜為嬴政沏上茶水后,問道。
嬴政捧起杯中的茶水,稍稍飲了口,搖頭道:
“朕自登基這始皇帝以來,終日不能安睡……朕實在是有些擔憂。”
李夜雙眸微閉,將一旁的白狐摟在懷中,道:“君上有何憂?”
嬴政看著李夜,道:
“朕……憂我大秦,憂朕日后能否做這天下合格的君主,今日朕前來便是想向桑陌請教這為君之道。”
李夜一聽便搖了搖頭,嬴政太看得起他了,他又沒當過國君,他怎么知道,但他倒也有一些話想要告訴嬴政。
李夜開口說道:
“桑陌以為為君之道,必須先存百姓,如若損害了百姓的利益,以奉養其身,那便如同割下自己的肉來填飽自己的肚子,國君的肚子雖然飽了,身體卻早已傷痕累累,君王富足了,國家卻滅亡了……就算是國君富有四海,卻也無任何意義。
桑陌以為若想興我大秦,保我大秦萬世不滅,必先使百姓安,稅賦少,徭逸輕,為官勤,朝廷儉,無需為邊境匈奴鐵騎所擾,如此百姓才得以安。”
時間轉眼便到了晌午,李夜見嬴政未有要走的意思,無奈問道:“陛下不如就留桑陌這里吃個午飯吧……”
嬴政聞言頓時來了精神開口道:“嗯……好,既然桑陌挽留那朕就留下來和桑陌一起用餐吧~”
國師府,后廚門外,一眾下人看著屋內的倆人一時間不該如何是好。
只見廚房中正燒著煤爐,大門微開,熱氣伴著香味飄散。
而煤爐上架正著一口鍋,鍋里燉著肉塊,肉塊已經燉了一兩個時辰了,不時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門外侍候著的下人鼻子都不忍多嗅了嗅。
嬴政站在李夜一旁,直直的盯著鐵鍋,開口問道:“喂!桑陌,這肉煮爛了沒有,都這么香了還不能吃嗎?”
“哦好,我看看。”
李夜聞聲放下了手上正要切成薄片的羊肉,走到了鍋旁。
看著嬴政嘴饞的模樣,李夜手上用筷子捅了捅肉塊,道:
“不錯,已經很爛了,在炒上幾碟小菜便可以吃了。”
嬴政聞言點了點頭,他可是一國之君,什么沒見過,只是眼前的這口鍋中所煮之物卻著實讓他嘴饞。
嬴政轉眼看向了一旁正準備炒幾盤家常小菜的李夜,道:
“對了,朕還是第一次知道桑陌會做這些東西。”
李夜快刀切著手上的蔬菜,道:“當初未入秦做師,桑陌可就自己一人在云夢山那處地界隱居,沒人侍奉當然只能桑陌自己做了。”
至于張靈那小子?他可不會做飯。
嬴政聞言點了點頭,便不在說話了。
至于古代男人下廚房不行?別鬧了。古雖有君子遠庖廚之說,但它出自儒家經典《禮記·玉藻》,原話是這樣的:
“君子遠庖廚,凡有血氣之類弗身踐也。”
也就是說,凡有血氣的東西都不要親手去殺它們,把“君子遠庖廚”作為仁慈的品德加以提倡。
但后世有不少人曲解了“君子遠庖廚”這句話里的合理內核,也就是那種“不忍”的仁慈之心,而片面輕率地說君子應該遠離廚房,以此作為自己偷懶不下廚房的借口。
李夜炒好了四盤小菜,轉身對一旁的嬴政道:
“好了,陛下先和桑陌先回房,待會這些下人自會將這些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