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的思維就是這么有趣,你越想要忘記,有些事情就越不可控地跳了出來。月兒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唇,樓梯間的那個吻就那么無征兆地仿佛重演了一般,她覺得自己渾身都熾熱了起來,一種好些年沒有的異樣感充斥著她的全身。
月兒看著鏡中的自己,干練,清秀,無論360度哪個角度來看,她都是典型的職場精英。愛情?她當然也有過喜歡的人。第一次是高中時候的同學,也是她畢業舞會的舞伴,話說那是陸家第一個女兒的第一個對象,可想而知陸爸爸當時有多難接受。
簡易揚真的該感到慶幸,多虧了有月兒姐姐的第一個男朋友,才給他們這些后來者鋪平了道路,要知道那個男孩兒可是吃了陸爸爸不少苦頭,哈哈哈。
不過那個時候的戀愛還是很單純的,只可惜后來那個男孩兒去讀了軍校,慢慢就斷了聯系,現在這個年紀估計都當上軍官了吧。
再后來月兒也有過幾個追求者,也有過幾次約會,不過都不了了之。等到考取了法學院,就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去談戀愛了,要知道她可是拼盡了全力才以Honor(榮譽)學生畢業,才能看似順利地進入現在的律所。更別說她在哥大讀法學期間,把學校的各種榮譽幾乎拿了個遍兒。
月兒拿過JamesKentSchors(詹姆斯肯特學者獎),要想被提名肯特學者,法學生必須一年修滿15個學分,并且GPA不得低于3.8,所有的成績只允許一門課拿A-,剩余的必須超過都是A和A+,而且只有法學院專業課算分,其他的輔修課都不列入計算(理由是法學院的課難度普遍高于其他專業)。
因為她出色的學術表現,她也同樣被提名了HarnFiskeStoneSchors(哈倫·菲斯克·斯通學者),其他的學院獎更是拿到手軟,第一年拿過CharlesBathgateBeckPrize,Cssof1912Prize,第二年拿過這是頒給每年寫出最佳法理論文的學生的榮譽,第三年拿過這是頒給對國際法和世界和平有杰出成績的學生。第二年她還得過也就是這個獎給她贏得了在美國最高法院實習的機會。
月兒想著過去的這些年,突然覺得自己確實在感情生活有所缺失,畢業后她順利地進到了目前工作的律所,這也是全美最頂尖的律所,沒有之一。女性在職場上本就沒有優勢,要想站穩腳跟,需要付出的就不可能是一般的努力。
她至今都記得當時拼命到胃出血,被送到醫院都沒讓家里人知道。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那么年輕就晉升了合伙人,但即便如此,她也是資歷尚欠,不像那些在行業里跌打滾爬多年的bigws(法律業界大牛),所以即便晉升合伙人也不能算是高枕無憂。
過去工作的這些年里,她所有的年假一天都沒有休過,頭兒還跟她開玩笑,要是她突然把所有的假都放了,豈不是要一年看不到她人了。
想到這些,月兒揉了揉太陽穴。愛情?感覺好遙遠又虛無縹緲,她再次用力甩了甩頭,把腦海中的那個吻和Leon的臉試著給清理了出去。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他,那這周末的聚會還是得算上他,到時候再好好跟他說清楚吧,他們不合適。她可不壓根兒不想做自己親媽的情敵,想到陸媽媽充滿殺氣的眼神月兒就不寒而栗。
不過老實說,她還真的蠻想把Leon帶回家一趟的,她自從考上大學就沒花過家里一分錢,當年爸媽也曾跟她坐下來討論過那些教育投資的錢,她非但沒用上,工作后還主動回報家里,只是陸家也不缺錢,給父母再多,他們也都是說代為管理,幫她投資,將來還是要給她的。
想要盡一份孝心,恐怕最好的辦法就是把Leon帶回家陪媽媽吧,雖然爸爸可能會不太愉快,想到這里,月兒突然有些喜歡這個瘋狂的念頭了。完全不知情的Leon此刻還不知道有人在算計他,不過還是連打了三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