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不好,我估計是一下子信息量太大,還在消化吧。”飛兒是真的不敢揣度母上大人的心思,萬一給Leon誤導也是不好。偏偏這會兒陸翊宸又不在,如果他在,估計早就很白目地一個電話打過去當面問了。
“你說她會不會反對呢?”Leon這下有些后悔自己的輕率了,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想得似乎太簡單了,原以為陸媽媽是自己的粉絲,應該不會對自己排斥才對,可這會兒看著沒有動靜的對話框,他有些拿不準了。
也對,他的風評真的不算好,月兒說的那51任想必陸媽媽更是知道地清清楚楚,娛樂圈又是很多普通人眼中的大染缸,很多時候都會被傳男女關系復雜,更何況月兒如此優秀,她的選擇可以很多,不愿意沾染娛樂圈也是合情合理。
越這么想Leon越覺得沮喪,他這會兒該考慮一會兒見到月兒如何解釋這件事了。他沒有征求月兒的同意就跟陸媽媽說了這件事,倒是沒什么大問題,畢竟他說的是“追求”而非“交往”,但沒有能得到陸媽媽的支持這讓他還是有些忐忑的。
月兒他們也剛剛結束了律所的參觀,正和陸翊宸Vivian趕往餐廳的路上。Vivian申請法學院之前就在波士頓的一所知名律所實習過,不過她工作的那家律所主要是打民事訴訟的,所以接觸到的案例相對瑣碎,很多都是狗血的離婚糾紛。而月兒工作的律所則是專門為客戶處理疑難復雜的商業和監管糾紛,其中包括國際仲裁、民事和刑事審判、交易訴訟、國內外集團訴訟以及上訴等等事務,光聽著月兒曾經經手過的案例就讓她無限向往了。
臨走的時候,月兒倒是問了Vivian一個很實際的問題——她后續想要在哪里practice(執業)?
這個問題非常現實,由于美國實行雙軌制,聯邦法和州法共存,所以美國并沒有全國性統一的司法考試,五十個州每個州都有自己的司法考試,并且報名條件和相關規范都有差異。
一般來說,當一個法學生想在某一州從業,那么最簡單的就是去參加那個州的考試,否則跨州從業要再次申請辦理,一般必須四到七年的從業工作經驗才能夠申請辦理到別的州免考從業。所以很多想要執業的法學生最好都是提前想好未來的工作地點,這樣對于他們的職業規劃最有利。
月兒當初是讀的哥大,本身也早就下定決心選擇在紐約工作,所以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現在這個問題拋給Vivian,也是希望讓她早一點厘清自己的職業路線。而且,往深了講,這個問題還不僅僅是拋給Vivian,也算是拋給陸翊宸,他雖然立志打進NHL,但能不能進,以及如果能進,到時候是哪個球隊這都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NHL的球隊遍布全美,球員的選擇權普遍是在球隊手里,如果陸翊宸被內華達的球隊選中了而Vivian在波士頓工作,他們是否考慮過遠距離戀愛的問題?相比較而言,律師的工作是可以很穩定的,而球員普遍都是合同制,能待多久都不好說,絕大多數球員在自己十幾年的職業生涯里都是多次更換球隊,成家的好多都是拖家帶口,像陸翊宸Vivian他們這么年輕的如果面臨長期的兩地分居,怕是兇多吉少。
月兒一下子把這么現實而又沉重的問題拋在他們面前坦白說有些殘忍,不過這就是成人世界,凡事不提前做好安排到了跟前只會措手不及。
月兒不介意做這個壞人,畢竟陸翊宸是她的親弟弟。她向來是提前做計劃的,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人生很少有她無法掌控的變數。
直到她這一刻接到媽媽的電話,剛接起來第一句就聽到媽媽迫切的提問:“寶貝,你在跟LeonKennedy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