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化妝師突然發現,唇膏沒有帶過來。
幾個成員的妝都得補,蘇言便說:“先給他們補別的吧,唇膏我去拿。”
蘇言小跑著回準備室去找唇膏了,沒一會兒,顧塵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
瞅準了一邊的座椅,趁著化妝師在給成員們補妝的時候,顧塵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牽引著似的,不受控制地走了過去。
半晌,慢慢坐下。
在屁股貼到座椅上的那一瞬間,顧塵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了。
他懶懶地靠坐在椅子里,眼神看著前方,慢慢、慢慢地放空。
直到視野里一片模糊。
啊……果然發呆的時候,才是人生享受。
耳邊一切嘈雜的聲音,像是被巨大的塑料袋包裹起來了一樣,仿佛從鼓膜邊遠去了,變得漸漸模糊。
顧塵很享受這樣放空自己的時間。
以前,他一天中總能有一些時間來放空自己,可是最近,哪怕是感覺到蘇言的視線,他都會一個抖機靈。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蘇言面前,他就好像沒有辦法放松下來。
雖說也是某種意義上的緊張,可是這種緊張,又和比賽之前的那種緊張感不一樣。
是什么呢?
顧塵一邊視線放空,一邊腦子里胡亂地想著這些。
眼前有人來來回回,在他眼里,也不過是一道又一道的殘影罷了。
直到有人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見他沒反應,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他:“顧塵?睡著了?”
顧塵這才回過神來。
但令他有些不爽的是,剛剛在想的事情,他還沒想明白。
回神一看眼前,才發現原來是張浦南來了。
他連忙起身道歉:“張老師,您怎么來了?不好意思,剛剛發呆呢,一時沒注意。”
張浦南此時已經換好了拍寫真時的衣服。
那是一件墨藍色繡花旗袍,據說是上海的著名旗袍制作人,想著張浦南的形象,為她專門制作的。
張浦南曾經穿著這件旗袍,參加過國際上的電影節,出場,便是驚艷四座。
人挑旗袍,旗袍也挑人。
可是很奇怪,張浦南和這旗袍,就是有一種相稱的美感,還有一種風韻。
或許是到了張浦南的年紀,才會將這件旗袍,穿出這樣一種特殊的味道來。
張浦南今天來早了,作為前輩,也作為恒星傳媒中年紀最大的藝人,她也該做出些符合自己身份的事兒。
雖然做不了別的,但是請公司的這些小輩們喝喝咖啡,也是挺好的。
她也能趁著這個機會,和公司的藝人們都認識認識。
或許也會有人說,張浦南沒有必要這么做。
可這就是張浦南。
人人都想著,新來的該去和老員工們問候。
就這一點來說,她也是新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