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看著底下的城市，輕聲“哇”了一聲。
這時顧塵拍了拍她的手臂：“哇……你快看天上的星星！”
城市的燈光，早已掩蓋了繁星的光芒。
順著顧塵的手指看過去，盯了好一會兒，蘇言才從絢麗的燈光中跳脫出來，看見了那閃著微弱光芒的星。
等眼睛適應了深藍的夜，視野里原本零零散散的光亮，越來越多，直到灑滿了整片夜空。
“哇……”
蘇言輕嘆出聲，顧塵突然有些小驕傲：“是不是很好看？”
她點頭，“嗯。”
她看著天上的星星微微發愣。
印象里，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看過星星了。
上一次是什么時候呢？
記憶遙遠得像是蒙上了一層紗。
她只是隱約記得，她躺在草地上，肆意地想象著那些星星連起來的畫面。
顧塵轉頭一看，就看見了陷在星空里的蘇言。
“蘇言。”他突然出聲，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回想起來，他實在是極少喊她的名字。
有些陌生，但并不生疏。
不大的座艙里，顧塵的聲音仿佛自帶回音，蘇言難得聽出了他聲音里的磁性，很好聽。
好聽得讓人微微心顫。
“嗯？怎么了？”
他帶著笑，目光溫柔：“謝謝你。”
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
明明平時那么幼稚、那么孩子氣的一個人，這一刻，蘇言居然體會到了一絲成熟。
“謝謝你陪我過生日，陪我來游樂園，還陪我坐摩天輪。還有之前的許多事，雖然我沒說過，但其實我心里一直很感謝你。”
這突如其來真摯的話語，讓蘇言有些窘迫。
“謝什么……怎么突然說這些，都是我該做的而已。”
顧塵身子往后一靠，回憶著：“曾經說要陪我來游樂園的兩個人，都沒有陪我來，所以后來我也不想來了。”
蘇言感覺得到，他似乎在懷念什么。
她只是安靜地聽著。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在生日這天這么開心過了，多虧了你。”
其實今天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一時興起罷了。
本來他只是想好好打扮一下，恰好他在換衣服的時候蘇言來了，恰好蘇言說起了約會，又恰好他想起要來游樂園。
人生，總是又那么多“恰好”組成的。
其實那個時候他就隱隱有種感覺，他說了的話，蘇言會陪他來的。
事實，她并沒有讓他失望。
摩天輪上的顧塵，和任何時候給蘇言的感覺相比，都要穩重內斂。
她其實很想問，為什么以前的生日都過得不開心，沒有信守承諾的那兩個人是誰，今天讓他心情不好的電話又是誰打來的。
可是，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所以，她也不打算問了。
這個一心想來的游樂園的大男孩，似乎也有很多故事，他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卑微。
蘇言突然伸出手去，撫了撫他的腦袋：“你是上帝送給世界的禮物，認識你是我的榮幸，陪你過生日也是。”
“生日快樂！以后的每一年生日，你都要過得開開心心的~”
他突然抓住了那只落在自己頭頂的手，笑著問道：“你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