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玉笙入殿內,那宮人便退出門外且將大門關上了。
一入殿內,司南玉笙便聞到了濃重的酒氣。
穿著明黃色衣服的男人躺在臥榻上,醉的沒力氣站起來,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帝王形象,不過依舊是面容冷峻,他斜躺在臥榻上,睨著站在屋子中間的司南玉笙。
他現在就像是一只受了傷的猛虎,不管平日里多么威風凜凜,此刻也不得不獨自舔舐傷口。
不知為何,司南玉笙竟然有點同情他,縱使他是東啟國最厲害的人,縱使他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又如何,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遇到這種事他也會大受打擊。
皇后是他的妻子,李澤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被這樣兩個最親近的人背叛,滋味肯定不好受。
不過,雖然這件事是她的手臂,但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做的,只不過可能不會用這種方法,或許前世的時候蕭景元也知道了皇后和李澤的私情,但是卻用了給自己留了臉面的方法處理的。
她記得,前世蕭景元在皇后被廢了以后的一段日子里,也生過病,或許就是因為這個?
“陛下。”司南玉笙喊了一聲一直沒有說話的蕭景元。
蕭景元像是才看到司南玉笙進屋似得,他抬手沖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司南玉笙走過去,站到蕭景元的身邊。
蕭景元抬眼瞧著她,說話的聲音因為醉酒沒有那么清晰,但依舊好聽,“你是不是覺得朕像個笑話?”
“沒有,陛下怎么會是笑話呢,陛下是天底下最高貴的男子。”司南玉笙搖頭。
蕭景元聞言,低低的冷笑了起來,“騙子!你們全都是騙子,成天就只知道騙朕,你們以為你們說幾句好話朕就會相信嗎?朕告訴你,朕從來不相信任何人,那李澤有什么問題朕也一早就知道,可是宇文佑那個老王八蛋,為什么要把這件事捅出來?是覺得朕可憐嗎?是想看朕的笑話嗎?”
司南玉笙不知道蕭景元醉了有幾分,但聽他說的話,他的意思是早就知道李澤貪污和皇后有一腿,但是只是暫時沒有動作而已,可是宇文佑把窗戶紙捅破了,害的他顏面蕩然無存。
他的意思也是從未信任過任何人,包括李澤。
可是他喊她來是什么意思?
對她說這些話又是什么意思?
“陛下,宇文丞相應該不是想看陛下的笑話,他這個人的做事風格一向如此。”司南玉笙說道。
蕭景元沒說話,只是拿著酒壺對著自己的嘴灌酒。
司南玉笙看他喝的到處都是,把一旁的方巾拿過來給他擦了擦,她有點潔癖真的忍不了,如果不是不方便動手她還想把這人的衣服也換了。
不過,她有一個事情很想問,蕭景元現在到底知道不知道她是哪個?
她問道,“陛下,您現在知道微臣是誰么?”
蕭景元聞言,面色一沉,“你現在是覺得朕已經醉的連人都看不清了么?朕沒醉!”
蕭景元說這話,一點殺傷力都沒有,至少對于平日的他來說是如此,此刻的他就好像是個紙老虎,心里的表情也全部都表露出來,像個生了大委屈的孩子。
“那陛下為什么喊微臣來?”司南玉笙問出口。
“朕想和你說說話,朕不想看他們的嘴臉。你這個丫頭笨得很,恭維人也不會,拍馬屁的時候臉上自己都嫌棄的不行,你自己卻不知道。”蕭景元說著就笑了起來,“沒有他們那樣虛假到已經入木三分跟真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