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會同館。
會同館乃是禮部下屬的一個司級衙門,專門用于接待他國賓客的館舍。
北燕使團隨行一眾禮部文官皆被安排居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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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何大人?”
“可有一番收獲?”
大理寺卿黎塘見到何沖返回,急忙快步走上前來向他問道。
何沖一臉苦色,輕輕搖了搖頭。
“這些時日,北燕使團一行人等并未離開會同館半步。隨行護衛同樣也是無人外出。”
何沖微微皺著眉頭,開口向他說道。
如此大案若是不能快速告破,他們幾人恐怕根本無法向圣上作出交代。朝堂之上眾人,定然也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三皇子的一眾心腹之人,可是一早就在盯著他們此時身處的位置。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青州府尹,又有哪一個職位不是位高權重?
何家這一派系諸臣,如今可是舉步維艱。
太子亡故,朝堂之上風云變幻。
想要趁機落井下石之人,比比皆是。
“何大人。”
“雖然北燕使團一行人等沒有作案時間,但是也不能輕易洗脫他們身上的嫌疑。誰又可知?青州城中是否還有他們早已藏于暗處之人?”
“至于殺手手中所用兵刃,興許是他們特意故布疑陣也說不定。”
黎塘聞言,同樣眉頭緊鎖。稍稍作出一番分析,直言向他說道。
“本官自然曉得。”
何沖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之前聽你所說,太子殿下遇刺之前,曾經去過一次青州府衙?”
“所言乃是遇到一位戴著面具之人行刺?”
黎塘再次出言,向他問道。
“確有此事。”
“本官也曾派人追查搜捕此人。可是許久也是沒有半點線索。”
“那一個戴著面具之人,好似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有在青州城之中出現過。”
何沖輕輕點頭,這一件事,此前他也與黎塘稍微提過一嘴。
“這一條線,同樣不容放過。”
“何大人。”
“既然那位戴著面具之人乃是為了幫助一位鳳棲閣之中的舞女解圍,那你過后可曾前去鳳棲閣詳細調查一番?”
黎塘目光直視于他,出言向他問道。
“黎大人,鳳棲閣是什么地方?”
“之前沒有人與你詳細說過?”
“沒有半點確鑿證據,貿然前去那里進行查案,若是惹惱了那一位?”
“她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何沖輕嘆口氣,面帶幾分無奈之色。
“事到如今,你我二人已經完全無路可走。”
“顧不了那么多了。”
“鳳棲閣,非去不可。”
“此行只有你我二人前去,不用多帶其他隨行之人。這樣也不算是無理取鬧。”
“瞻前顧后,怎能破的了案?”
黎塘稍一沉吟,出言向他說道。他的心中并未太過在意,只是一個青樓女子而已,也被傳的如此邪乎。
簡直可笑至極。
“如此,也好。”
此舉倒是不算特別冒失,相信那一位也不會因此而小題大做。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有點膽顫心驚。
惹惱了那一位,可不單是他的后宅不寧這么簡單。
最為重要之事。
他有許多把柄掌握于她手中。
隨意一件往外拋了出來,足以令他丟掉頭頂的烏紗。
這才是他最為懼怕的地方。
*
午后的鳳棲閣,賓客并不算多。
三樓,婉婉閨房。
“小姐。”
“可有什么心事?”
“看你午膳都沒有吃多少東西。”
滿桌菜品,只是寥寥動了幾筷子。櫻桃十分奇怪,忍不住向她問道。
“櫻桃你說。”
“那個戴著面具之人,他家的公子究竟又是何人?”
“平白無故,為何甘愿冒著得罪當朝太子的危險,特意前來幫我解圍?”
“真是好生奇怪。”
最近幾日,稍有閑暇之時。婉婉總是忍不住琢磨,只是直到現在她也想不明白。
萍水相逢之人,卻是甘愿冒險。
具體所圖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