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
蘇瑕心里一漏,堂堂侯爺傳出去可能會成為一個跛子,多少都會讓人笑話。
四周無人聽到,他也不希望此事外傳,交代藥官幾句,要他以性命發誓不能說出此事后,才肯放他離去。
手里兩瓶金創藥像個燙手山芋,蘇瑕一時不知道是在說金創藥,還是說蕭景。才剛到軍營,就發生多次暗殺事件,此事能瞞旁人,卻不能瞞著皇上。思及此,他掀簾進入帳篷,南岳正在里面看守,趁著蕭景還昏睡著,坐在一旁寫好書信偷偷放入懷中。
漠北之地,黃沙彌漫,氣候反復無常。
不知到底沉睡了多久,蕭景醒來時已經是午時,在睡夢中就感覺到真真疼痛,醒后的感覺越是明顯。他掀開被子正要起來,胸前的傷口只結了一層淺淺的疤,一動便又裂開了。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沒有穿衣服。除了傷口包扎著,其他地方都赤著。
盡管帳篷里空無一人,他還是覺得面紅耳赤,像是被誰看光了一樣。
那邊蘇瑕端著午飯走進來,他剛演練結束,出了一身汗,進來看到蕭景瞪著自己,還未說話便先笑了。
“怎么一副小媳婦被調戲的樣子?”
蕭景啞著聲音回他:“我沒有!”
四十多天的朝夕相處,兩人從陌生變成朋友,若不是蘇瑕在路上多次協助自己,他還不能活著到漠北。
蘇瑕不愛逞口舌之快,把飯菜放在床頭前的矮桌上,隨手拿起一張烙餅啃起來:“餓了就吃。這里可不像淮安有美酒佳肴,只要能填飽肚子,什么都可以吃,你小子吃的慣嗎?”
他懷疑的眼神讓蕭景越發要證明自己,隨手拿起張烙餅大口咀嚼咽下,跟賭氣似的,幾口就吃完了。
南岳在一旁偷笑,他家主子,就是越挫越勇。偏不被人看好做什么,偏要做出點成績來。
蘇瑕覺得好笑,忙遞給他水壺:“快喝點,別噎著了。”
猛地幾口水灌下去,蕭景神志清醒不少,他看向帳篷內問:“這是我的帳篷?”
“對,你身份跟他們不一樣,單獨留個帳篷給你。誒對了能下來走路嗎?你這一睡就是兩天,外面的將士還沒見過面,多少得打個招呼。”
這個蕭景知道,他初來乍到,即便頂著天王老子的頭銜,到了軍營中也是小弟。外面的將士大哥們,都是為皇上出生入死之人,他自當欽佩。
“我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