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好幾次,他是受了箭傷昏睡過去,你們怎么就聽不進去?”蘇瑕打著笑哈哈說,又指著對面一個大塊頭給蕭景說:“喏,那是管理軍營的大將,司馬項大將軍,是皇上曾親口賜封過的。旁邊是一些副將,暫時不用記住他們,以后熟了想不看見都難。”
司馬項緊挨著的一個副將名叫王浪,他是曾跟過先皇的人,也受過不少功勛。可在戰場上再多功勛又如何?人家都城一個定興侯的頭銜,都能隨隨便便給一介平民,說起來多少有些可笑。
“一點箭傷就受不了了?像個娘們一樣,還到營中來做什么?”說話的便是他。
蘇瑕打圓場:“王副將這話說的,難道你被捅了致命一刀后,還能繼續上戰場不成?”
他一說完,其他人也跟著樂呵起哄。司馬項跟王浪關系交好,平日里軍營沒人敢忤逆他倆,如今來了個大將軍蘇瑕,倒是將他們治的服服帖帖。也對,陳年的老將軍怎么能跟年輕的新貴將軍相比?
如果不是因為蕭景,蘇瑕是不會被吩咐到這種地方。
皇上終究是不放心他,身邊總要跟個得力的人。
南岳站在帳篷門口把守,看著主子被大家伙取笑,心里很不情愿。眼下他們別無他法,主子只有越來越強大,才能不被人輕視。
蘇瑕抵了一句,王浪便沒再說話,可他對蕭景很有意見。剛一安靜,又有人開口說話了:“此地荒涼不堪,尤其風大,強勁風的時候,有些帳篷也會連根拔起。小侯爺以后要鍛煉筋骨,增加些力氣。”
說話是是司馬項,他這是建議,并未針對任何人。
蕭景點頭算是應下。
來漠北前他了解過,他們所在的軍營名叫孤狼,是漠北的前線。還有一處城池在離孤狼軍營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那座城池便叫漠北城。城內全是大魏人,也有少部分人是從漠北以外的地方過來,不過要想在大魏境內定居并不容易,得通過官員重重關卡的篩選才行。
“漠北城內那些當官的,只曉得喝酒吃肉,哪里會管我們前線的生死?昨天兄弟們進城采辦,聽見城墻外的將士們說我們是……”
司馬項聽出端倪:“說我們是什么?”
一開始說話的那將士不吭聲了,內心覺得有些委屈,后又才如實說道:“說我們是他們養在前線的狗……”
“他奶奶的放肆!老子們在前面沖鋒陷陣,他們在后面享受作樂不說!還他娘的罵老子!”王浪猛地站起來,手上原本把玩著樹枝,一句話說完,氣的將樹枝當刀劍舞了又舞!
司馬項臉色很不好看。
說話那人不敢再吭聲,唯唯諾諾退了下去。
就因他所言,整個軍營的將士們都鬧騰起來,非要讓罵他們那人站出來賠禮道歉。如果賠禮道歉不行,直接拎過他的腦袋砍下拿去喂狗!
蘇瑕還未曾到漠北城內去看過,到底是怎樣的情況也不清楚,從他們口中聽到的話也不能全信。
“好了先安靜吧。”他指揮大家鎮定下來,漠北城的看守將士的確說的不對,但畢竟是一家人,不能因此壞了團結之氣。蘇瑕想了想道:“我剛來軍營,等再熟悉一段時間后,就去漠北城內審問。兄弟們在前線拼死拼活,我一定會還大家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