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娘,二小姐的臉和手背……被貓兒撓傷了,您還是去看看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蓉感覺天都要塌了,猛地站起來眼前忽的一黑,又扶著椅子慢吞吞坐下,閉著眼睛緩了會神,復又睜開,眼神跟要吃人般:“府中哪里來的貓?又為什么撓傷?”
戚管家吞吞吐吐:“是……大小姐撿的那只貓,二小姐非要去玉溪園,見到貓之后拿起石子去打,那貓曾被打過的,尤其警惕,才撓傷了二小姐。”
茲事重大,戚管家就算再對戚玉有偏見,也不敢胡言亂語,只將聽到的看到的講出來。
“好端端的撿什么貓?這戚家,真是要我們母女的命啊!快快翠枝,帶我去靜姝那兒。”扭頭又問戚管家:“請過大夫沒有?”
“已請了,想必現在已經在醫治。”
撓傷靜姝的臉和手背,那還是個小女娃,毀了容怎么辦?陳蓉千忍萬忍,這一次斷斷不能忍!她又命人給戚管家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語氣強勢:“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速去將老爺請回來,就說大小姐跟二小姐起沖突,都帶了傷掛了彩,此事必要他回來做決斷才是!”
頓了頓停下腳步,鳳眼幾經盤算,冷笑一聲:“將老夫人也請來吧,我且看看,他們要如何護著戚玉!”
那邊王嬤嬤剛回到永和堂回完話,說起陳蓉扯她衣角,逗得老夫人連連發笑。戚建跟她在永和堂大門外所言,全被丫鬟聽見告進老夫人耳朵里。
說什么進門時沒有儀式,還覬覦主母位置,既然是陳蓉自己甩手不想管事,那就讓她這個老婆子來處理這攤麻煩事。
“老夫人,咱們奪了陳姨娘的管事權,等老爺回來該如何交代?”王嬤嬤還是有點擔心,畢竟陳姨娘那樣跟他說話都不生氣,說到底還是寵她的。
戚老夫人斜眼看她,糾正道:“什么叫做奪?那本就不是她的東西,是她鳩占鵲巢不說,還想著做主母?聽聽她對我兒說話的態度?真當自己是塊料?不會隱忍的女子,永遠成不了大事。”
“可她在府外隱忍了六年……”
“六年又如何?若我兒媳不是蕭**,她只怕早纏著我兒帶她進府,只不過被壓制住了而已。待我兒回來,且告訴他。老身是念著陳蓉日夜為府中之事操勞,又急急想要她生下孫兒,這才多事攬一頭,叫陳蓉好好養著身子,為戚家添子添福才是正事。等謝鳶一進門,我這把老骨頭,自然交出管事權。”
說白了就是不愿意陳蓉掌家,瞧不上她娘家那個一窮二白的平民背景。
姜還是老的辣,戚老夫人打著的算盤,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王嬤嬤跟著老夫人幾十年,早從她身上學到一些別的本事。
外院有人來報,說戚管家來了,有件事情需要當面跟老夫人稟告,原以為是菊園那邊的事情,便遣了王嬤嬤招呼。不多時,王嬤嬤一臉擔憂跑進來,戚老夫人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有如此神色,不及她問,王嬤嬤便開口稟道:“老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