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碰了烈火的人還算是幸運,至少性命還在。而其他人,一個炮轟過去,直接炸成好幾塊,一時間,敵軍內部叫喊無數,都倉皇無措的往回開始逃跑!
叫喊哭喊,沖擊的每一個人的耳膜。
翁盈靠在最角落處的墻壁上,看著滿目的火焰和鮮血,耳中全是他們的喊救,雙腿一軟,慢慢癱在地上,捂著微微發疼的心口,雙目直直盯著遠方,眨都不敢眨一下。
城門開了卻不敢進來,幾個大炮碾壓過去,姜族敵軍已逃到城外三里開外的地方,躊躇的不敢上前,那些被炮火傷到的還未死透的戰友,被他們無情拋下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抬著傷員逃跑。
蘇瑕皺眉瞇眼看了半晌才看明白,這幫人無論是在軍營之戰還是在城外之戰都打的亂七八糟,毫無規矩可循,隊伍中也沒有一個領兵人物。看樣子是他們自發組織,而并非來自姜族首領的命令!
姜族新首領名叫童狇(mu,四聲),司馬項與他交過數十次手,兩人能力不相上下均打成平手。他們想要漠北城的原因,是覬覦城內廣闊的土地,想要攻克進去,自立為王。大魏焉能放任他們隨意妄為?在國土主權的問題上,蕭長恭便是褪下龍袍,親自上陣殺敵也做得出來。
為了逼迫他們離開漠北城附近,炮車再次進攻,用上威力最大的流星火藥,一炮轟出,三里開外的地方也留不得人。那些姜族人見大勢已去,若再待下去恐會被他們一舉殲滅,大家商量無果,皆四處亂竄逃命。
司馬項卻不愿意放過他們,鼓舞軍心,大喊口號,領著城內千萬弟兄騎馬提著刀劍追擊,誓要將今日侵犯之仇全部報回來!
待司馬項等人追擊上去,那邊姜族大軍紛紛趕至,為首的那人正是姜族首領童狇,他一手拿著弓箭,一手牽著韁繩,正目光冰冷盯著對面的司馬大軍。
兩軍人數都不少,若是再次殺戮起來,定會血流成河尸骨成片。那童狇顯然是匆匆趕來,連盔甲都沒準備,直接穿部落的常服而來。他揚了揚手,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意味著并不想跟司馬項正面沖突。
正好司馬項也不想跟他干起來,兄弟們才剛剛對抗過,精力體力都還沒恢復好。而童狇帶來的士兵個個精神抖擻,若再大戰一場,司馬項等人連半分勝算的都不會有。
只好眼睜睜看著童狇將他們全部帶回去。
蘇瑕緊跟著過來,一睹童狇的面容后,尤為驚訝。他久居淮安,只聽說那姜族首領是一位中年男子,今日一見,發現他年紀不過十八,眉眼之間卻有一股隱藏不住的戾氣。
身后一個賊眉鼠眼的副將情緒高昂問:“將軍,為何不乘勝追擊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我們已在城內,軍火庫有那么多武器,還怕他們做什么?”說話人名叫趙成,也就是蕭景一直認為他就是跟太后聯系的人。
司馬項沉聲問他:“童狇帶領強兵而來,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弟兄們已經累了,也沒力氣,難道去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