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浪后知后覺,心虛的摸了摸鼻尖退到一旁,不敢看司馬項的眼睛。
黃昏時分,由周俠帶出去巡視的隊伍才歸來,早上出走時安然無恙,回來卻發現城門大開,盡管已經收拾干凈,地上仍有血跡,空中也還彌漫著火藥的味道。他仗劍進城,看到營地的將士們時,已大概知曉了幾分。
蘇瑕查看受傷的將士們回來,見到周俠面露慚愧,拱手賠罪道:“無意冒犯。只是姜族大軍突然襲擊,我們措手不及,再加上軍火不夠,導致孤狼營地失守,這才……”他第一次嘗到失敗的滋味,內心很不是滋味。
再加上土地失守,皇上肯定會發怒,心頭更受打擊。司馬項把翁盈送到小醫館去看病,回來見到周俠,將于副將的所作所為全部告發,恨不得立馬提回來千刀萬剮!周俠環顧一圈,看到炮車目色微微一凜,當著將士的面什么也沒說,喊了蘇瑕司馬項蕭景王浪幾人跟他進到房間內議事。
周俠很不好相處,盡管蘇瑕對大家說他對朋友很好,蕭景卻不認同。營地升起的烽火,遠在百里之外也一樣能看到,更何況是在人煙稀少的沙漠。為何出去巡視的周俠極其隊伍無一人看見?到底是真沒看見,還是故意看不見?
城樓上的火早已撲滅,有的磚頭都燒黑了,于副將留下的那一灘血跡,也干成黑紅色。
待司馬項將前因后果都說清以后,周俠下令全城通緝于副將,他本名叫做于仿,聽說名字還是自己取的。命令一出,全城都貼上了通緝令。
“營地失守確實是我們的責任,但軍火未及時補給,救援遲遲未到,這些都是導致失守的原因。待皇上追責起來,定要查清其中原因!”失守這事每個人都不甘心,王浪性子略微暴躁,忽然拍著桌子站起來說。
軍火和救援,若真要追究起來,周俠第一個脫不了干系!緣由自然要追究,可王浪當著眾人的面這么說,實在是掃周俠的顏面。蘇瑕清清嗓子咳道:“那個……我瞧姜族敵軍無人指使帶兵,說明并沒人要他們發動戰爭,像是他們自發而來。不過那些用不完的弓箭,不像是他們自己能做出來的。”
他們除了弓箭以外,上戰場全靠蠻力,年紀也大多在三十左右,很有可能是前任首領的人。
周俠細細講來:“那些來犯的敵軍,暫時還未真心歸順童狇,甚至還想著,攻占漠北城,從姜族逃出來自立門戶。”
“自立門戶?就他們那樣的,能立什么門戶?”
眼下姜族內部,恐有不少內亂。童狇是三兄弟中最小的,年紀也不大,眾人對他成為新首領一事很有爭議。私底下那兩個兄弟聯起手來,沒少在民眾面前詆毀他,這樣一來,民心自然更難穩固。
這一次進犯,也是聽信了兄弟倆的花言巧語,覺得童狇帶領部落的能力不強,所以才想要霸占漠北城,自立為王。
忽然一聲吃吃的笑傳了出來,眾人循聲看去,不由詫異盯著蕭景。
蕭景右手放在扶手上輕輕叩著,覺得進犯的敵軍實在太傻,連同童狇那兩位哥哥,也一并傻的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