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他的確沒有想過,那時候調戲過的小姑娘,居然是姜族的小公主?不過她是主子又如何?給他下命令的是姜族最高的首領童狇,而不是這個小丫頭片子!
“我不傷他又如何?你要知道,要他性命的,不僅僅是我,還有千萬名姜族的子民,還有你的親哥哥。”
那雙明亮的眼眸狠狠瞪著他,無可奈何的是,他說的對,整個姜族都想要蕭景的命。
多年的戰爭,蕭景手中不知倒下多少個姜族戰士,翁盈知道自己是飛蛾撲火,明明沒有結局,卻還是固執的想要試一試,直到死心才肯罷休。
對蕭景是執念,對姜族子民是責任,翁盈決定不要去想兩者之間的輕重,最主要的是跨過眼前這一關。
“阿根叔的信鴿已經全部放回去了,兄長需要準備人手,明天晚上趕過來,直接與大魏軍交戰,到時候你可別拖后腿!”翁盈是瞧不起于仿的,從一開始就瞧不起,就連看于仿的眼神也是鄙夷的。
于仿極為自信,瞇著眼睛反問:“對戰蕭景他們,我從來都不會拖后腿。”
那就好。翁盈在心里默默抱怨一句,再扭頭去看慘死的掌柜實在不忍,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看也不看于仿說:“把他們拖到后院去埋了,走時關緊門窗。夜晚風大,別把門吹開了。”
那錠銀子上面似乎還留有女子的余溫,于仿小心翼翼捧在手里,湊到鼻間貪婪的聞了下,露出極為享受的表情:“聽小公主的。”
實在齷蹉!翁盈有些后悔救他了。
從包子鋪走出來,能看到落日慢慢下去的余暉,翁盈慢悠悠走在街上,細細觀看每一處熟悉的角落。她在這里生活的時間,比在姜族部落要長的多,可以算得上是第二個家。
那第一個家呢?
她忽然愣了,如果不是兄長穩固了內部政權,她還是那個……不堪的小公主嗎?
回去姜族真的是很好的選擇嗎?母親早已去世,爹爹被兄長所殺,還有欺負過她的兩個哥哥,也終于正法了。
可她心頭不沒有自由的輕松,反而是沉甸甸的擔憂后怕,蕭景跟戚玉布下這個局,應該懷疑到她身上了吧?
如此也好,橋歸橋路歸路,各自走一方,才無牽無掛。
沒有人發現戚玉的異樣,翁盈回去看過一眼,仍在昏睡。軟骨散的藥效來得快去的慢,大概要幾個時辰才會醒,之后也還需要幾個時辰來慢慢活動筋骨,四肢完全恢復得等到后天了。
那時候,估計戰爭已經結束,而她,淪為人質。
翁盈面對女子從不會心軟,更何況是蕭景身邊的女子,她趕都來不及。不過戚玉的確生的好看,翁盈取下她的面紗,坐在床邊呆呆看了半晌。
淮安女子有種骨子里的柔,說不出的柔,當她們說話表達的時候,眉眼也是溫柔可人的。這樣的女子,如何不讓人喜歡?誰喜歡都行,蕭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