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五月底,再有五天左右阿清就出府去了。
陽縣途中出的事阿清還沒忘呢,覺得春柔照顧不好戚玉,每到空時總要跟她念念叨叨幾句,無非就是跟念經似的傳授伺候主子們的訣竅。
說的好聽些事訣竅,其實就倆件事,會看眼色和有一顆護主的心。
阿清完全可以放心,這兩樣春柔都有。
“說來也奇怪,皇上何時跟侯爺關系親近了?還特地為他接風洗塵,排場會不會太大了些?”春柔與阿清在收拾衣柜,剛好換新季,打算把陳舊的過時的衣裳都拿去扔掉。
戚玉則抱著一本戲文看的津津有味,講述著一段關于前朝后世的愛恨糾葛。她院中從不會有這些雜七雜八的書籍,肯定是莫隱去外面借來看了沒還的,不過拿來打發時間還是好的。
小侯爺……漠北一別已是很久未見,他終于要回到心心念念的淮安了。
可喜可賀。
府上新來的管家姓何,叫做何濱,年紀比戚建要稍微大一兩歲,人看起來忠厚又老實。據可靠消息稱,何濱是謝府推薦來的,大抵是覺得謝鳶好不容易懷有身孕,身邊沒個知根知底的人服侍不放心。何濱好像還是謝府的遠房親戚,具體的沒有剖析。
這天,很久沒有聯系過的薛巡來到戚家拜訪,走到府門外面,看到曾經懸掛上面的御史府三個字,成為普普通通的戚家二字,很是感嘆。
八月秋圍,只有兩月的學習時間,居然還來戚家拜訪,戚玉有一大堆理由說他。要知道薛巡若能在秋圍中奪得頭籌,沂國公臉上有光不說,在淮安城中更是能聞名。
“到時候,估計又會有不少女兒家夢你做夫婿呢?”戚玉捂嘴笑,她沒少打趣薛巡,次次都能說的他面紅耳赤。
薛巡一向正經,又被家里保護的很好,便是耳邊臟話混話都沒聽過,在戚玉面前只有被調戲的份兒。
“她們夢她們的,與我何干?阿玉,如今你們家……戚叔叔可有想過日后生計?”他還是很關心戚玉的,畢竟兩人青梅竹馬,即使都長大成人也沒隔閡,私底下都說將來會是金枝玉葉的一對兒。
生計……確實是大問題,其他人暫且不說,府上的孩子總要保證吃穿不愁吧?憑著多年來攢下的積蓄,能將就幾個月,日子一長沒有金錢來源可不行。
戚玉道:“我伯父在陽縣從商,不日舉家都要來淮安,爹爹準備跟他老人家取取經,也準備從商。”
薛巡抿唇點點頭,不管如何,只要有收入來源就行。他在府上閉門學習多日,若非下人們說起,還不知道阿玉家發生這等大事,戚叔叔將來的路可不好走。
不想說起不開心的事情,戚玉拉過他細細盤問:“之前我就想找你來著,被事情耽擱住了。閉關學習的如何?秋圍在即,你有幾分把握?”
“這個嘛……反正結果不會太差。也不看看我是誰,沂國公家的小少爺,怎么可能輸的難看?”
終歸臉皮薄,開玩笑說這話時,自己都繃不住笑了。
薛巡低頭看著被戚玉拉住的那只手,暖暖的,熱熱的。
后知后覺的戚玉察覺到眼神不對,連忙才松開,不好意思撓撓后腦勺:“咳……那個你中午在我家吃飯吧?后院新換了廚娘,手藝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