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管她怎樣鬧戚建都不想管,有時陳蓉還會扇扇枕邊風,說些讓他心軟的話,可一想到丟失的官職,心里就難以平息。
只好先晾在一邊不再去管。
這次皇上的玉令宴請,沒有她的名額自是不能去,請的都是都城中大家族的子女,別的去了掃他面子!
宴席設在當天晚上,請的匆忙,大家都沒怎么準備。
聽坊間說,原先沒打算設宴,后來不知為什么,便開始給各大世家紛發玉令,邀請大家必要在今晚出席。
六月的天氣炎熱的很,越到晚間越顯悶熱煩躁。在自個兒院中都熱的心煩,還要進宮面對那么多繁文縟節,真是想想也夠累的。
春柔拿出那套芙蓉色底白玉蘭花合體華裙,是今年裁制的新衣還沒穿過,正好趕上進宮能穿。
“皇上專門給侯爺接風洗塵的宴席,還邀請那么多賓客,想來是要給侯爺爭一爭場面的。”春柔邊給戚玉梳妝,嘴上也沒停下,選出一支八寶簇珠白玉簪插進發髻間后又道:“侯爺呀總算是苦盡甘來。放眼都城中,恐不會再有人輕看他了。”
戚玉望著銅鏡中任由擺弄的自己,散發不一會就成了高高的發髻,別了別耳邊的碎發輕聲道:“侯爺他正值青年,心高氣傲,以后肯定能有所成就,都城子弟們巴結他還來不及呢,哪里再會輕看呢?”
沒錯,幾年的漠北歷練,帶著戰功歸來,皇上如此張揚迎接他,已是向世人承認他的功勛及身份。
就算他不是有皇族血緣的侯爺,也是帶有戰功的將士。
“誒對了,你以前在侯爺身邊,可有聽說過關于他身世的消息?”戚玉忽然想起蘇瑕對她講的事情,總覺得是跟蕭景有什么聯系。
前朝的恪親王府已是大魏禁忌,再提起對誰都沒好處,蘇瑕卻偏偏耐心對她講?
蘇瑕是皇上的人,想必所做所說定有其授意,否則的話,怎么敢知法犯法呢?
“身世?”春柔仔細回想,那時候待在侯爺身邊的確聽到點風聲,也只有星星點點,并無明確消息,“我聽南岳提起過,侯爺一直在尋找他的身世來源,結果好像不盡人意。”
肯定沒有結果,不然蘇瑕又怎會在她面前說那些話呢?
約過了小半柱香的時辰,一切收拾妥當,戚家人總算上了馬車。前往皇宮的大道上,有不少富家子女的馬車來來往往,想來都是赴皇宴的。能讓皇上親自邀約,傳出去是多大的榮耀,甚至有些人一輩子也進不了宮,難得有此機會,正好把握住。
酉時初,馬車到了皇宮門外停下,經過金吾衛檢查,再步行進入午門。
戚家三人為一路,有專門的公公領路,在長長的宮道上行走不一會,轉進左側的左鴻門,就能看到御膳房三個大字鐫刻在金碧輝煌的牌匾之上。
宮內不允許左顧右盼交頭接耳,小公公領路,戚建行在其后,謝鳶跟戚玉則再居其后。身邊還有其他公公帶領的隊伍,皆垂首默默跟在身后,一言不發。
路過御膳房以后一直往前走,穿過景慶門再繞過奉先殿,毓秀宮和延禧宮,緊接著最后穿過壽坤宮花園,就是明華閣了。
明華閣中喧喧嚷嚷,男子官服葳蕤,女子華裝溢彩,放眼望去,還以為是哪家官員府中的私宴呢。
早前有蘇公公打過招呼,這次宴席大家只需當自己家中一樣,無需客氣恭敬,免得擾了宴席的氛圍。
因此大伙兒們才放松下來,沒那么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