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說完最后一個字,拉著春柔就要跑。
蕭景只需要輕輕一揮折扇,就能攔住她的去路。
從鼻間發出一個疑問的嗯字,頓了頓道:“先立一個欠條吧。”
……欠條。
戚玉擺擺手:“欠條就不用了吧?我腦子靈光得很。”
“親兄弟都要明算賬,我們倆……也一樣。”
他嘴角明明噙著一抹笑容,偏偏就是故意戲弄戚玉,難道偌大的侯府還差一頓飯錢不成?
戚玉仍舊不死心道:“小侯爺,要不等我回家以后,托人把錢交到你府上?”
“不行。”他始終不肯松口,甚至揚聲叫了一聲:“南岳,拿筆紙來。”
戚玉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的問:“小侯爺,你真的要這樣絕情嗎?”
他忽然提步朝她走去,不過兩步的距離,被他大步一跨,兩人相靠的極為近。
近的能看到彼此臉上的……痘印。
“上一次就說過,不準叫我小侯爺,你偏不聽,那么我只好懲罰懲罰你了。”
上一次……哦是在竹林中。
戚玉沒想到他會為了一丁點兒小事記仇,很是郁結,不過無話可說。
接過南岳遞來的筆和紙,趴在桌子上準備開寫,動筆前惡狠狠瞪了蕭景一眼。
快速寫下欠條,戚玉大大方方扔在桌上,隨即不吭一聲直接扭頭就走。
來時她們乘坐的馬車,現在身無分文只能走路回去。走了幾步回頭一看,蕭景竟然跟在身后?
戚玉不想搭理他,快步走了幾步示意春柔看下后面,發現蕭景還默默跟著。
于是回頭盯著他問:“你跟著我做什么?”
誰知他右手握扇,輕輕扣在左手上,平淡無奇的說:“大路朝天,你走前,我行后,有何不可?”
戚玉白了一眼,放慢腳步跟他并行,無意識問道:“你的侯府離醉霄樓最遠,怎么想起跑這來吃飯了?還是說,專門來此處跟哪家姑娘相會?”停頓了下,繼續說:“你年紀是有點大了,可以考慮考慮成家之事,正好我母親知道一個媒婆,她認識不少貌美的女子,要不要為你引薦一下?”
南岳噗嗤一聲笑出來,抬眼瞧了眼蕭景,見他黑沉著臉就知道不簡單。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侯爺居然沒有生氣?上次不是醉醺醺的跟他說對戚家小姐沒什么心思了嘛?
說起醉酒這事,還是回淮安前的一個夜晚……
“我來醉霄樓,是與孫林大人有要事相談。只有這里,才沒有別人的眼線。”
他很正經的回答,一點兒也不敷衍。
就是剛才在二樓叫住孫瑟瑟的那個中年人,也就是內閣大學士孫林,當今孫貴妃的父親。
才回來幾天,蕭景怎么跟他扯上了關系?
戚玉不是很清楚:“在你自己的府邸也不行嗎?到處都有別人的眼線?”
“是的。”他垂眸,沒什么反應。
“那日我們在竹林,也被人看到過?”漆黑黑的一片,也能有別人的眼線?
蕭景笑著搖頭:“自然不會,我做事不喜被人盯著,所以才會挑到這個地方。跟孫林大人之間,只是談了一些舊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