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鳶冷冷道:“以前陳盛欠的再多你也填的上,怎么現在區區三百兩銀子,就給不了了?我瞧著你那私庫上,存的數目不小呢,都快趕上咱們戚家的老底了。”
戚玉很正義的認為這是一句風涼話……
“不是的……都是妾身一點點積攢下來的。”陳蓉說的沒錯,那些的確是她攢下來的,不過都是進府這幾年攢的,由此可見,戚建對她有多放縱大方。
謝鳶狠狠剜戚建一眼,后者自知心虛,慚愧摸了摸鼻子,大氣兒也不敢出。
姜還是老的辣,戚老夫人一眼看清陳蓉的企圖,毫不客氣點在明面上:“你是覺得咱們戚家沒了收入來源,怕日后吃苦吃虧,所以不愿拿出自己的底,對嗎?”
陳蓉面上很是難看,手中緊緊捏著娟帕,始終不回答。
沉默相當于默認了。
這下戚建有話說了:“你……我何時虧待過你?對你,對靜姝,我自知愧對你們母女,時常總想著彌補。你竟……如此小氣!”咬著牙靠近陳蓉低低再低低指責一句:“再說,你完全可以私底下當著我面說!怎么就……糊涂!”
陳蓉瞬間淚眼汪汪,輕輕牽著他的袖口,啞聲喚道:“老爺我……”
管家何濱從府門外急急匆匆買過來,一腳踏上臺階差點一個踉蹌,對著堂中眾人道:“老爺老爺!一個老嫗上門來說,陳姨娘的弟弟陳盛被人打的半死,現已拖回家中,還說命……命懸一線!”
“什么?”陳蓉瞬間起身,臉上震驚又慌亂,“老嫗在何處?可是我娘……”
“蓉兒蓉兒!你弟弟……就要被人打死了!”
果真是陳于氏,進到府里來,癱坐在石板路上歇斯底里的哭,口中只說怎么辦怎么辦?陳蓉立即要回去看看,她原以為……原以為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出現這種情況,戚建自然不能回避,只好叫管家備馬車前往陳家去看看。
他倆跟陳于氏一走,堂上完全安靜下來。戚老夫人悶聲嘆氣:“這是什么事嘛!”
王嬤嬤勸她:“老夫人別氣,你身子還未好全呢。”
“母親勞累了,這樣的場面本不該讓母親出來的,只是……”謝鳶欲言又止,想想后又不想說了。
知道她想說什么,戚老夫人搖搖頭道:“我那兒子啊,偏就是不分輕重,還是小時候慣著了!你既已是他正妻,在管束方面,我自不會插手半分。府中的小妾們,要是有誰犯了錯誤,你盡管懲罰就是,不用考慮戚建。大不了,我再教訓他就是!”
對嫁進來的媳婦來說,婆婆能跟她們共成一黨別提是多好的事情了。謝鳶被戚建氣的心中郁結,又被戚老夫人稍稍開導一些,頷首應下。
那邊青哥兒走進來,看見戚老夫人遠遠的就奶聲喚著祖母。
尚在懷中的嘉哥兒也咿咿呀呀著鬧。
看到孫子們過來,戚老夫人瞬間展顏,喚他們都到面前來好好看看,幾日沒見感覺又長大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