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瞬間反應過來的戚玉忽然指著他,一臉狐疑上下看了看,提問他:“你還沒回答我,這里是太師府金霓夫人的住處,你來做什么?”
“還有還有,我落水以后你怎么知道的?”
兩個問題甩在他臉上,戚玉只用乖乖等他回答。
不是她故意找茬,是真的好奇。
蕭景不打算瞞她,事情總不會瞞一輩子。
“我與金霓夫人是友人,僅此而已,不要多想。”
她……也沒有多想呀?
友人就是朋友了唄?
金霓夫人曾是亡母的宮女,她與蕭景相識并不奇怪。不過她還是好奇,蕭景是個男人,尚太師怎么也給放進來了?
戚玉真覺得他不會抓重點,根本沒有回答到她的問題所在,于是不厭其煩再問一次:“尚太師放你進來的?”
“是我放進來的。”
門外驟然響起一個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的女子聲音。
接著進來一襲鵝黃輕衫的女子。
仙姿玉色,艷美絕俗,戚玉身為女子都移不開目光。
更別提其他男子見到她是什么場面?
“戚大小姐,第一次見面就在我府中落水,實在不好意思。”
她的府邸?也就是……傳說中的金霓夫人。
戚玉依稀還記得亡母生前的氣質,出自宮中便是平民學也學不來的舉手投足,每一寸每一展,都高傲的像只孔雀。
金霓夫人如是。
“在貴府上多事,該是我的不對,夫人此言倒是顯得我沒規矩了。”她完全失色于金霓,說話也低著些聲音,略顯幾分局促。
金霓淺淺一笑,將身后的女婢都一一退去,房內只余她跟蕭景戚玉三人。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戚玉看著眼前兩人,看起來尤其相配,不知道他們年齡的人,恐怕還以為同歲。
金霓微微屈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脊背筆直,雙手端正放于腿上,容不得有一些慵懶。
她仰頭看看沉默的蕭景,心里知他幾分心思,不過須臾已將戚玉上下打量的一清二楚。
“長公主的女兒,我終于見到你了。”在她嘴角,始終噙著溫柔的笑,微微側頭,好似連空氣也軟了幾分。
應是小時候見過面的,聽到她的聲音只覺得安心,戚玉明秀的眉目松散下來,“夫人何必此言,以后要是想見面,來戚府喚一聲就行。”
金霓忽然笑了,就像在笑這話似的。
戚玉一愣,望著蕭景不知所措。
金霓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稚嫩的手輕柔覆在戚玉手掌心,只聽見她道:“哪里有那么容易呢?今日大辦壽辰,是專門請你來的。”
……什么?
金霓夫人為了見她一面,特意大辦生辰,戚玉何時有這樣大的排場了?
她困惑也無解。說到底,在腦海深處根本沒有跟金霓夫人相關的記憶,哪怕是一丁點兒都沒有,小時候兩人真的見過面嗎?
“戚玉不懂,夫人為何多此一舉?”
金霓淡淡搖頭,她等了那么久才得來的機會,怎么叫做多此一舉?為了長公主,她即使貢獻出生命也無所謂,只要是為長公主效忠。
就值了。
蕭景突然起身,不帶感情盯著金霓,只留下一句話:“我出去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