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到王氏萬分固執的搬出府外,戚玉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
她原只是想嚇一嚇王氏,誰讓她大搖大擺進來玉溪園還說話不好聽?沒想到,隨意編造出來的采花大盜竟然被她當真了!
春柔也有些后悔:“奴婢真是糊涂,還跟著小姐說假話……”
戚玉真是哭笑不得,“好了好了,趕明兒我們再去嬸嬸面前編造個謊話圓回來就是。”
王氏耳根子軟,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到時候在她面前再胡說八道,也會當真的。
當晚,戚建兩兄弟沒有回來,謝鳶想著王氏出府去住,越想越氣,肚子都疼了好幾下。
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王氏和喬裝過后的戚蘭戚晴落魄回到戚府,一副驚慌未定的模樣。
何濱稟告給謝鳶,說昨兒晚上,淮安城中招來采花大盜,專門挑好看的女子下手。
城南街上就有好幾家女兒受了糟蹋,膽子小的不敢出來指認,膽子大的敢站出來說話,但一輩子也完了。
女兒家終究是名聲重要一些。
謝鳶想到戚蘭戚晴,心里一沉:“你剛剛說,王氏她們三人,落魄回來的?”
何濱也猜出了幾分:“是的夫人,奴才猜想……她們也可能遇見了那大盜。”
當即不敢啰嗦,謝鳶挺著肚子就去惠園查看情況。若是戚蘭戚晴被采花大盜壞了名聲,豈不全壞的是戚家女兒的名聲?
想起昨日百般阻攔她偏生不聽,如今倒好……哎!
想了很多很多指責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剛一踏進惠園就聽到戚蘭嚎啕大哭,戚晴跟著在小聲啜泣,安靜坐在一邊的王氏也跟著紅了眼眶。
謝鳶急急走到她們跟前詢問發生了何事。
戚晴才張口說出一個字就忍不住流淚,應當是嚇壞了。
觀察了她們衣服完好,身上也完好,看樣子是沒發生什么事情。
“嫂嫂……”王氏看見謝鳶就跟看見親姐姐似的,一下撲到她面前去,像是找著了靠山,眼淚嘩嘩往下掉:“昨兒晚上那歹人,我瞧見了……還從客棧的房頂上走過……力氣很大,隔壁住著一個小姑娘就……早上是被抬著出去的!”
斷斷續續的話沒頭沒腦,但已經說明昨晚遇到的一切。
戚玉后來,聽到王氏所言愣住腳步,采花大盜四個字是她隨意編造的,怎么就真的出現了?
“小姑娘死不瞑目,就從我們客房外抬走的……蘭兒和晴兒都看見了……”
被采花大盜欺負致死的小姑娘,想必死相極慘,所以戚蘭戚晴看見了久久不能回過神,隨后只顧著哭。
她們從來都是在深閨中長大,雖不像其他小姐們那樣養尊處優,但也是連殺雞都沒看到過的女孩子。
忽然見到那樣可怕一幕,心里自然害怕死了。
戚玉慢慢進到房間里來,看到王氏三人的害怕痛哭一陣愧疚感油然而生,如果不是她撒謊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