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靜姝雖身為庶女,但心比天高,想要去嫡妻。目前按照戚家的情況,嫡妻是不可能了,可若是能做個貴妾,衣食無憂高人一等也是不錯……
連日來,城中都被傳言中的采花大盜擾的人心惶惶。再加上前幾天,孔府的貴妾潘霜兒被輕薄過,就更讓尋常百姓們不敢安心,整個心臟撲通撲通的七上八下。
一日不抓住那采花大盜,淮安城中便是一日也不能安息。
府尹大人在城中安插了不少視線,無論白夜都時時遣人看著,大盜好似察覺了反倒不出來。
一日一日過去,選秀的日子來了。
宮中御旨,凡是年滿十五歲以上到二十歲以下的所有閨閣女子,都可以參加這次選秀。
初選由太后身邊的嬤嬤和皇上身邊的蘇公公決定秀女去留,沒選上的走出皇宮好好找個人嫁了,選上的暫且入住儲秀宮學習宮中禮儀。
半個月時間學習下來,等教習嬤嬤看禮儀宮規成績說話,表現好的才有資格到金鑾寶殿,由皇上親自挑選。
戚蘭辛辛苦苦學習半年,終于要收來成果。
出府時,王氏哭哭啼啼,一會笑一會哭的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她作為陪練也同樣辛苦大半年,說著都是一把辛酸淚,多少個勞累的日日夜夜總算等到今日。
戚家第一位女兒入宮選秀,不管被選上與否,總算也是光榮的。
戚蘭坐進前往宮廷的馬車中,也是熱淚盈眶。第一次離開家門去做一件大事,于她心里,自然是誠惶誠恐的。
一想到要見到從來沒有見過的太后皇上,就莫名心慌,怕在他們面前說錯話,也怕給戚家帶來禍端。
臨行前,王氏拉開車簾頻頻流淚:“好女兒,今后你一人在府中,定要堅強努力!宮中人心難測,不要輕易對別人透露自己的家底,知道了嗎?”
戚德上前寬慰她:“蘭兒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自然知道這些大道理。好了好了,該啟程了。”今日蘭兒出府,方才關掉鋪子親自送送她。作為父親不善言辭,但給予的愛并不比王氏少。
戚德望著馬車中恭恭敬敬端坐著的女兒,心里一時感概無比。
“行了去吧,去吧。”他擺擺手,示意車夫可以向皇宮方向駛去,隨后馬車緩緩前行。
饒是王氏再強勢再固執,此刻看到一點點跟大女兒遠離,也頗為心傷。
上午送走了戚蘭,下午尋個吉時,就該給戚靜姝行及笈禮。
連戚玉都糊涂了,分辨不出她到底多少歲?今日及笈的話,從此刻算起,她就已經十五了吧。
已經舒緩過情緒的王氏作為正賓,原本正賓位置的女子需要德才兼備,眼下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再加上靜姝是偷偷進行及笈的,不便于過分聲張,所以只好讓王氏來當。
整個過程中,謝鳶和戚建坐在主位上,謝鳶微微含笑只是盡顯長輩之禮,未曾過分親昵,倒是戚建紅了眼眶,他的女兒也終于及笈了。
陳蓉坐在側位,看著行笈禮的女兒,也頗為欣慰。
整個笈禮的過程中都很安靜,該說什么話,該做什么流程,都很流暢的舉行結束。
戚玉被戚建叫去湊人數,成為為數不多的觀禮者。
結束以后她準備回玉溪園,半路上被戚靜姝叫住,她站在遠處朝自己走過來,嘴角始終噙著笑。
戚玉看著她一點點靠近自己,或許是由于舉行笈禮的原因,她的妝容略顯成熟,卻也分外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