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美子的思緒很亂,說實在話,在她看來,武士只是流氓,會橫行霸道,但絕對不會干出用手雷炸榮譽代表團這種事情。張天翊這個花花公子,整天天馬行空,對日本人有著天生敵意,小林美子寧可相信是張天翊炸了日本榮譽代表團,也不相信是日本武士。
可是張天翊家的武器,經大佐親自帶人去核查,并沒有遺失,那一晚鳳呂屋良子和日本老板都為張天翊擔保,事發時,張昊翊一直待在鳳呂屋。大佐有指示,非但不許查張天翊,還必須對張天翊的安全負責。張天翊假如在太平鎮出事,他們這些人全都得承擔責任。
兩人就那么站著,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過了很久,張天翊輕嘆一聲說:“小林美子小姐,我家有老婆,一直不回去,她會以為我在外面玩女人呢!唉!我不比你啊!你到哪,家就到了哪。作為有家室的男人,必須有責任心,我得對老婆負責的呀!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小林美子轉過身,與張天翊面對面站著,個子比張天翊矮半個頭,她看住張天翊的眼睛,小聲說:“張大少,你訛武士炸了親王,無憑無據。”
張天翊用夸張表情,攤雙手,笑說:“我可沒訛,是他自己的行為表現不得不引起我的懷疑,再說了,特務班、憲兵隊和偵緝隊都對武士有懷疑,玉春書寓老板證明親王出事那晚,武士行蹤不明。”
小林美子問:“你哪來的本事把武士打成那樣的?”
張天翊笑說:“哪有可能打得過他?只是因為他喝醉了酒,而且目空一切,以為老子不敢收拾他。”
小林美子嘆氣說:“感覺你渾身都是迷,武士拿著刀,你怎么有能力打敗他?”
張天翊說:“我強調過了,他喝醉了酒。”
小林美子說:“喝醉酒的武士仍然是武士,他的刀技在日本國小有名氣。”
張天翊說:“聽你說話,我非要被他殺了,你才開心的?”
小林美子說:“王麻子是你朋友,我把武士關偵緝隊,這用意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張天翊笑說:“早點結案,你就可以早點回上海。這個武士是個流浪漢,你假如放了他,再想抓這樣一個人就難了。你其實運氣很好,遇到了我,不然的話,你哪來破案機會?”
小林美子說:“大佐要我寫個報告給他,我不知道怎么寫才好,想聽聽你怎么說。”
張天翊笑說:“多謝抬舉,該說的,我都說了。”
小林美子皺著眉頭重重嘆氣說:“張大少,憑我的直覺你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張天翊的眼珠突起,小聲說:“你到太平鎮來前,我可是大大的良民,你一來我就成為了最大嫌疑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林美子小姐,本來我對你一見鐘情,現在想來,太可笑了。我怎么會對一個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美女感興趣的呢?唉!我這人別的不敢說,但對美女卻有一點閱歷。可惜我被你的美貌蒙住了心智,竟然甘愿死在你的石榴裙下。”
小林美子噗嗤笑說:“油嘴滑舌,即使把武士整成嫌犯,我也不會放棄對你的調查。”
張天翊嘆氣說:“中國人是日本人刀砧板上的魚肉,你們掌握著對中國人生殺予奪權力。你想調查我,我能說什么?唉!明天我想到大佐那里去一趟,日本武士居然想殺我,我必須向他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