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午,張天翊接到小林美子的電話請他到特務機關去一趟,說有重要事情告訴他。張天翊穿好衣服,正準備到特務機關去時,前面打來電話,說是一個佃戶帶著他的外甥女來,他們提了些雞蛋和瓜果,想見張天翊,問張天翊見不見。
張天翊立即明白那個外甥女必定是軍統特務,心頭一緊,從現在開始,張天翊就得正式象地下工作者一樣開展工作了。當然得見,張天翊大聲說:“請他們到我這里來。”
張天翊在客廳坐主位接見佃戶和他所謂的外甥女。張天翊讓彩蝶把佃戶請院子里去,把門關上,他說要單獨跟佃戶的外甥女談話。
佃戶和丫頭們全都出去后,張天翊這才仔細打量佃戶的所謂外甥女。
一身藍布短衫,寬大黑褲子,圓口黑布鞋,白色襪子很干凈,胳膊肘挽著花布包。
頭發梳得很順,扎了兩根辮子,辮稍束著紅頭繩。十七八歲的年齡,面目很清秀,身材苗條。
看模樣并不象練家子。
張天翊小聲說:“走近些說話。”
佃戶所謂的外甥女走近張天翊,笑說:“陳老板叫我來,請大少爺安排一份工作,不知大少爺會把我安排在哪?”
牙齒整齊,可以用唇紅齒白形容,笑容很美。
張天翊在心中嘆氣,陳小鳳啊陳小鳳,你怎么能安排這么漂亮的女孩來當地下交通員?這個女孩太年輕漂亮了,容易招鳳惹蝶的呀!干這種事的必須是中年婦女,而且相貌得平庸。陳小鳳,你屢犯大錯,見我時,你偽裝不到位,現在派來的人又太年輕漂亮。
和日本人的斗爭,大家都在摸索方法,積累的經驗都還不足。即使是軍統,剛開始也不能做到象電影上放的那樣,演得神乎其神。只有時間和挫折才會讓軍統逐步掌握更加高超的地下斗爭藝術。
張天翊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女孩,而是問她叫什么,家住哪里。
女孩告訴張天翊她叫小雨,報出的家族住址是假的。
張天翊對小雨很不放心,感覺不靠譜,嘆氣說:“小雨啊!你到這里來干這種事情,不怕死嗎?”
小雨點頭說:“大少爺,您只管放心,我即使被抓,也絕不供出你來。陳老板有指示,我可以死,你非常重要,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小雨說什么,張天翊聽不進去,小林美子可不是一般日本特務,不僅智慧超群,而且心狠手辣,小雨假如落入小林美子手中,小雨怎么可能扛得住小林美子的審訊?看著小雨,張天翊感到自己面臨著重大危機。
陳小鳳假如在張天翊面前,張天翊非逼著陳小鳳換個人來不可。
陳小鳳的人進鎮都不容易,怎么可能再換人來?即使是這個小雨過來,也必定經歷了日偽軍多道卡口的盤查。這個佃戶也必定已經引起了日偽的關注,上了黑名單。
張天翊閉上眼睛,小聲說:“你先到太平戲院去打雜,用打雜身份作為掩護,平時吃住在那里。”
小雨大喜說:“謝謝大少爺。”
張天翊重重嘆氣說:“我只能懇求老天保佑你平安不出事。”
小雨點頭說:“一旦出事,我會想好應對之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