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翊點頭說:“時間有的是,過了這幾天,你想和我怎么交心都行!”
張天翊離開戲院后,前往紫玫瑰處。畢竟和紫玫瑰相好一場,現在張天翊的心飄浮在空中,他很想看看曾經喜歡過的女人。雖然不用說再見,但至少看一眼,對他來說也是安慰。
弄不好走進家門時,小林美子就在等著他了,也或許晚上加代子被抓,供出了張天翊。處在張天翊這種狀況,對所有的一切就會看得特別淡。紫玫瑰并沒有給張天翊戴綠帽子,因為紫玫瑰根本不是真正意義上張天翊的女人,只是張天翊對外公開宣揚要娶紫玫瑰做姨太太而已。所以,在沒娶前,紫玫瑰做的一切,張天翊假如一直耿耿于懷,也就太過分了。
走在長長的小巷中時,張天翊回想起剛穿越來時的情景,那個時候他對一切都感到茫然。現在再走這條小巷,感慨萬千,他居然把一個越劇名角軟禁在這里。假如放在現代,屬于非法拘禁。
可在抗戰時代,對于紫玫瑰這樣的人,誰會管?在舞臺上風光無限,一旦被軟禁,竟然就仿佛悄然消失了一般。知道內情的人,只會同情張天翊,紫玫瑰的形象跌落至谷底。不知道真相的人,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紫玫瑰的死活早已被人淡忘。
當張天翊推開關紫玫瑰小屋子的門時,坐在床上的紫玫瑰飛撲過來,抱住張天翊的雙腿,眉開眼笑說:“我就知道您會來的,我就知道您心中還有我。”
張天翊輕嘆一聲,用力扶起紫玫瑰,扶著她走到小圓桌旁,讓她坐下。張天翊站著,看著紫玫瑰的媚眼,嘆氣說:“你現在應該清楚,我既能讓你紅遍太平市,也能讓你消失于無形之中。”
紫玫瑰點頭,小聲說:“這么多天來,我一直在想人生,人生何其虛幻。愛恨情仇只是生命的一部分,經歷過,才知道什么該珍惜,什么該放棄。”
張天翊說:“我能抓你,并不等于就沒有人能抓我。我能讓你榮耀,也能毀滅你,不等于就沒有人能給我榮耀,也能毀滅我。我們都是同類人,你有你的獨特生命歷程,我也有我的不能讓世人知道的以往。紫玫瑰,耐心等待,就只當在這里修心。太平戲院正在擴建,將來的規模至少有現在的三倍,白牡丹正在負責管理,她多次暗示想在我的生命中代替你。”
紫玫瑰的眼睛放光,笑說:“太好了!越劇在您的手中一定能夠發揚廣大,白牡丹是個能人,年齡雖小,但才藝出眾,假以時日必定會有所成。我曾經追求虛幻愛情,背叛過您,我知道您為了面子,都不可能再接受我。白牡丹人品不錯,她既然有意代替我,您就接受她吧!她比我更年輕,更漂亮,在戲劇道路上,更有發展空間。”
張天翊笑說:“你能有這樣的氣度,讓我很寬慰。整天干坐,對身體不好,對精神也不好。給你一個任務,創作劇本,假如能夠創作出好作品,我讓你重返舞臺。”
紫玫瑰滑倒在地,趴在地上,吻張天翊的腳,顫聲:“好!我一定立即構思,一定創作出好作品來。”
張天翊蹲下,把紫玫瑰摟進懷里,小聲說:“我知道,你目前就象只囚鳥一樣想著沖破樊籬,飛向藍天。就以囚鳥為題,寫個劇本吧!我也是囚鳥,可我卻飛不起來。紫玫瑰,新劇本一旦寫成,你就擔任這個劇本主角。我相信,一定會觸動很多人的神經,啟發很多人的思考。形式仍然是越劇,不用編成現代劇。”
紫玫瑰把臉埋在張天翊的脖彎處,拼命親吻,紫玫瑰小聲說:“我感覺你一反常態,說出來的話好深奧,您假如有什么事情,能告訴我嗎?”
張天翊撫摸紫玫瑰的后背,小聲說:“我跟你說過,我也是只囚鳥,只是束縛我的不是籠子,而是別的不能說的一切。你不了解我,我也很難了解你。我希望你振作起來,把你的熱情都用在創作中。幾天之內,我張天翊假如不來看你,你就當我死了吧!”
紫玫瑰渾身顫栗,推開張天翊,看住張天翊的眼睛,哽咽:“您是不是有什么大關過不去?”
張天翊站起來,擺手說:“我把命運交給了上天,但愿上天能夠垂憐我,因為我還想干很多很多事情。”
紫玫瑰也站起來,小聲說:“張大少,我的心肝,您不要嚇我,您一定要好好的。”
張天翊笑說:“等我三天,到時我來看你寫的作品。”
紫玫瑰連連點頭說:“好的。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