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那道曙光落地處,一柄通體黝黑仿佛未經鍛造打磨的寶劍已經倒插在地上,一個灰袍青年饒有興趣的看著頭陀,一腳踩在劍柄上令自己懸于半空,另一腳卻在劍柄旁邊晃悠,像極了一個在刀尖行走的頑童。
“矛盾是不假,但利益更真,你之前明確點出我們都是伴有異象靈光之人,這就說明我們三個都有可能是你的目標。我給他們兩個使了眼色就是讓他們馬上求援,不光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他們自己。這人啊,都是自私的,你瞧,這來的多快。”
劉奈說著撇了撇嘴,也不等頭陀再問什么,接著又道:“不過我承認我也有賭的成分,之前就聽說韓彩香與萬玉容家里有仙門留下的求救方法,但具體是什么外人自然無法知曉,今日一看,附近仙門似乎對他們還是挺看重的。”
劉奈表面上說的很平淡,可其實心里頗不好受,假設眼前這兩個仙門金丹高手來自不同門派,那也就是說,韓家與萬家在底牌方面要超過他們劉家的。虧他爹之前還自大說整個簪花城天下三分,這是煮的假酒論英雄嗎!
“敢問大師法號?”
那灰袍青年保持笑容詢問,可眼中殺意不減,那凝聚氣勢的女子也并未停下腳步,一切看起來更危險了,如今這一問就有種‘問清名字好挖墳立碑’的既視感。
頭陀看看青年腳下長劍,又瞧瞧越來越近的女子,臉上不見半點慌亂模樣,這不禁讓劉奈心中多了些想法,這種情況下還能鎮定自若,不是虛張聲勢就是真的無懼。他相信是后者,畢竟大家應該都是高手,哪有那么好騙的。
“扼道山,骸頭陀,請指教!”
轟!話音剛落女子已經如同炮彈一般懟了上來,速度極快已經超過了劉奈的視覺捕捉極限,但一抹流逝的火星還是很容易觀察到的。
那一瞬間,劉奈心中閃過一個名字,不知火舞……
咚嗡!聲震如鐘,一道沉悶的巨響順著街道就開始往外輻射,片片龜裂以兩人交戰為中心開始蔓延。澎湃的氣浪將近處房屋摧垮,一瞬間揚起老高的煙塵。
“我們交手的氣浪太大,你站在我身……”
骸頭陀說著回頭卻頗感無趣的閉了嘴,劉奈此時早就已經跑出近百米了。
劉奈環視四周,心情不好,這大概就是仙凡有別吧,兩個高手的戰斗完全沒有在意平民的死傷,剛剛那一招對抗也不知道波及了多少無辜者。
不過也許是等級觀念早已經固化,這個世界的凡人眼中看不到半點憤怒與仇恨,有的只是恐懼。他們哭喊著、慘叫著將自己埋在房屋下的親人挖出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他該說什么呢?又能說什么呢?抱怨這簪花城城民的素質比不上哥譚?
呼!煙塵炸開,卻是女子與骸頭陀進行了一連串的對撞,那纖細白皙的拳掌竟看不出如此有力、如此迅速,而伴隨的火焰更是一浪接著一浪,高溫將附近的木屋統統點燃,火借風勢甚至有往全城蔓延的趨勢。
反觀骸頭陀則有點不動如山的感覺,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只是一面半人高的盾牌浮在了他的身前。女子燃燒著烈焰的火拳砸在盾牌上炸開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動。
“終于有一點修行者的感覺了!”
劉奈不得不這么感慨一下,剛剛女子的攻擊方式可是讓他嚇一跳,雖然他挺喜歡看美女一身火辣的裝束打架,但這是個修行者的世界啊,你上來一水的格斗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