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心與你之所求并不沖突,不是嗎?”秦玨微笑,言語中充滿了自信。
“我不管你們有什么野心,我就是想要知道,這怎么回事?”玉盞指了指精神狀態明顯不對勁的青頡,那股子可憐、弱小、無助的模樣讓他有種被狠狠打臉的感覺。
當初答應過陛下的,誰知道晚生了幾年就讓公主受了委屈,好不容易現在有機會彌補,卻還讓公主受驚。這就讓人很暴躁啊,暴躁的想要砍人!
“關于這事,咱們要仔細談談。”劉奈的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秦玨看看兩人,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皇弟好像跟妹夫很親啊?關鍵是商討秘密的時候好像不帶他!
“呵呵,府中還有俗事,就不打擾你們了,再次恭喜劉先生勇奪會元,告辭!”秦玨抱拳轉身離去,雖然心中萬般好奇但還是很克制。
劉奈微微回禮便目送對方遠離,于此同時玉盞卻是臉上多了點玩味,“你說這家伙不會真對那個寒酥情根深種了吧?這么想不開?”
劉奈好笑,“這一招其實很巧妙,他知道寒酥是寒少時的逆鱗,誰要是打寒酥的主意,不管是皇帝還是王爺,那寒少時都會翻臉。這就相當于是成功挑撥了寒少時與秦皇的關系!”
玉盞奇道:“他就不怕寒少時將他也一起恨了?”
“這就是巧妙的精髓啊!秦玨年齡與寒酥正好婚配,又是朝里朝外公認的年輕俊杰,他對寒酥的追求屬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范圍,是正當的男歡女愛。寒少時若是知道,只會將秦玨放入女婿的考察人選之列,而不會遷怒。但秦皇就不同了,雖然在外人看來,皇帝選妃也是常理,且是太高一族地位的榮寵。可這個外人不包括寒少時!”
劉奈遠遠望了一眼國子監的方向,接著又道:“寒少時是個地仙位的大儒,是上一代天下案首,是個正經的讀書人。他的風骨允許他為了國家向皇室低頭,但卻不會允許他靠女兒獲得什么榮華富貴。何況,他已經是宰輔了,還有什么榮華富貴能夠誘惑他?所以秦皇的舉動,在他眼里單純就成了老牛吃嫩草。這也才有了他對秦玨和秦皇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玉盞眉頭緊鎖,轉頭瞧瞧早就已經不見了的秦玨,奇道:“據我所知秦玨為了防止秦皇猜忌,他好像沒有怎么跟寒少時接觸過吧?你能夠了解寒少時是因為你們都修浩然氣,可他憑什么對寒少時這么了解?光靠腦補,不太嚴謹吧!”
劉奈聞言雖然也有遲疑卻并未在意,“他能夠讓公孫禮選擇投效,那么有自己的情報來源也不算什么吧。至于他到底對寒酥是不是真情,呵呵,那就要看后續的行動了。”
玉盞一臉別扭,“你們這些玩陰謀的心都臟,估計那個寒少時也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吧,他還不生氣!真是服了,而且他就那么肯定秦皇會不要臉面的去送花給寒酥?萬一秦皇顧忌寒少時呢!”
劉奈呼了一口氣,笑問:“算計這種能力,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否則在這個朝野中是混不下去的。寒少時本身就是宰輔,未來也終究要做些選擇,寒酥和秦皇的事,對他來說是個隱患。秦玨的作為不過是提前引爆了而已,所以寒少時不太在意。至于秦皇和寒酥……秦皇有多好色,寒酥有多大魅力,難道你不了解?”
玉盞默默低頭,劉奈轉身拉著青頡進院子,其在身后跟上,相信下一階段的矛盾,將會集中在秦皇與中州王之間的爭權上。這個矛盾一旦爆發出來就必須迅速解決,否則外部勢力肯定會有所異動!
甚至于,那個秦皇若是一直處于劣勢,劉奈相信他還會主動引發矛盾,畢竟戰時換將是大忌啊。滿朝文武也不會冒這個險,但對于秦玨來說,這個機會很可能稍縱即逝。
……
國子監的科舉仍舊在繼續,可天上已經沒有了觀眾,秦皇帶頭和滿朝文武都回去了,而學宮的大儒也重新散落在皇城各處。
大儒們很興奮啊,這很有可能是近千年甚至近萬年來最有分量的會元了。當然在興奮之余更多的是震驚。
黛婉將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回了學宮,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劉奈文章中提到的所有。
然后學宮方面沉默了,接著是緊急召回令,召集各大陸游歷的大儒回返云頂學宮。不過并不包括在大秦皇朝的這些人,他們的任務不變,依舊是保護劉奈繼續參加科舉,不能讓太古劍宗的人打擾到他。
對,劉奈還要繼續參加科舉的,還有殿試呢!
成績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學宮的大儒們更期待在殿試上,劉奈會有如何驚人之語。
而秦皇現在也想著殿試的事,湯清遠還沒有推薦劉奈參加殿試呢,可秦皇已經預感到了朝野上下的微妙變化,知道這件事是擋不住的。
于是,他現在在想的是,該用什么方法阻止劉奈獲得狀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