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胡波已經想到陶潔了。
他嚴肅了神情問:“是不是,陶潔有些不好啊?”
高崎也不否認說:“也有這個原因,不過沒有那么嚴重,可總得以防萬一。”
胡波聽了就有些生氣,忍不住說:“陶潔是誰給害成這樣的?你真相信,這事兒跟司老大一點關系沒有?”
好一會兒,高崎才說:“我就是不相信又能怎么樣,有證據嗎?”
“我早晚會找到證據!”胡波聲音就高了。
高崎就輕輕嘆口氣說:“你不要插手了。胡波,我跟你說實話,有些事情,有些人,當你調查到一定程度,就必須適可而止。要不然,你會捅大簍子的。”
胡波反駁他說:“我不是小孩子,我心里有數。我只是調查,并不把調查結果完全公布出來。等到時機成熟,我才會動手。這么做,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可是,你為什么插手,要求結案呢?這個案子一結,我就沒有理由調查下去了,你知不知道?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是做警察的恥辱,你知道不知道?”
高崎就又嘆口氣說:“你把別人想的太傻了。你在布置警力調查,那些人會猜不透你的用意?你想著暗中對付人家,人家也會想到要暗中對付你的,而且人家比你的能量要大的多!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很不容易,難道你想要前功盡棄嗎?”
胡波還是分辯說:“我就是推脫這個案子還有一些疑點,才不肯結案。這案子也的確存在很多的疑點。我這是公事公辦,又不是無中生有,故意去對付誰。誰會因為這個和我過不去?”
高崎就苦笑了。胡波還是太年輕了。
“來,咱們找個地方坐坐。”他就招呼胡波說。
兩個人找了山坡上的一塊平滑點的石頭,并肩坐在那里,一起看著山下。
山下,是唐城量具占地極廣的,無數破敗的工房,和破舊的水泥路,還有已經長的非常粗壯茂盛的,水泥路兩邊成排的法國泡桐。
這些法國泡桐,是八十年代初期栽種的,那時候高崎還在上初中。如今,它們已經長的雙手無法環抱,成為了參天大樹。
法國泡桐此刻正在慢慢吐出新芽。近處看不出來,在這半山腰上看去,已經隱約有了成片的新綠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再把這句話送給你。”高崎對胡波說,“然后再給你加四個字:驚弓之鳥。”
看胡波不明白,就解釋說:“被打怕的鳥兒,雖然你拿著個繃弓子,也沒對著它,可它看見繃弓子,聽見那個東西響,也會拼命逃跑的。鳥兒對你形不成傷害,可人不一樣啊。”
說到這里,他就問胡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胡波畢竟有了很多年的工作經驗,也經歷了很多的事情,聽了就點點頭說:“可是,就這么放棄了,我心里不是滋味!還有你!你說你明明知道傷陶潔的,那個背后的兇手就是司老大,你還和他坑瀣一氣,狼狽為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高崎就淡淡一笑說:“互相利用唄。憑我的能力,趕不走南方財團。憑司老大一個人的能力,他也拿不下城西那片地。”
胡波就生氣了,質問他說:“你還真是變成了唯利是圖的商人了。為了掙錢,連老婆被人害成這樣也可以忍了嗎?高崎,你這么活著有意思嗎?”
高崎就長長出一口氣,好久才說:“那么依著你呢,我不忍,和他繼續斗下去,弄個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也比這么著強!”胡波說。
高崎就笑了說:“你呀,還是不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