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繃著臉,“非法侵犯他人肖像權,這是可以向法院舉報的。”
“嗯嗯,對對,你可以去,記得找個好律師,對了,再考慮考慮,要不要一塊兒去喝酒?”
邊寧咳嗽兩聲,“差不多行了,同學,你其實沒拍照片,我都看到了。”
林言松了一口氣。成然也已經厭煩死纏爛打,聳聳肩,直勾勾盯著邊寧。
粉毛在成然背后對林言比口型:救我,幫幫我。
林言注意到了,她皺起眉,心想這個社會女真是害人不淺,對付這種人,就是不能留情面的。但是,看起來,這兩個人是同學,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啊。哪能有一勞永逸的辦法呢,怎么把這個看起來很乖的女孩從這個壞女人身邊救出來?
讓被害者轉學?且不說她可能不同意,就算轉學了,如果這個壞女人要報復也很容易。警告這個壞女人一頓?她事后肯定會成倍反擊回來。她看起來有權有勢,世英女高的學生家里都不缺錢,但依舊有霸凌的現象。
這都是為什么?
或許真像是邊寧說的,這個世界充滿壓迫,在校園里會更加直觀罷了。
“你為什么不讀書?”林言這樣問。
成然愣了一下,“我不讀書?不,恰恰相反,我的學習成績很好,你不知道而已,你覺得我是報復社會?沒有,我只是喜歡這樣,我也挺喜歡你的,要不要和我混?我可以出錢供你在世英讀書,或者去別的地方,凈州市,省會,哪里都行,只要你想。”
粉毛露出可憐又恐懼的神色,一個勁在背后比口型:別聽她的,別上當……
林言幾乎要出離了憤怒,剛才在東郊劉老師家的閣樓,通過虛空通道,她其實看到過成然二人,這也是為什么在見到第一眼的時候,她想換個車廂,因為當時看到她倆就在這節車廂里,就像是預言成真了一樣讓她感到恐懼。
林言轉過頭,拉著邊寧小聲商量,“我們能不能把這個女的打一頓?把她打怕了,就不敢再使壞了。”
“哇,不是吧班長,你這辦法聽起來不怎么正規啊。”
“這不是正規不正規的時候,我們這是扮演社會的鐵拳給她這種不懂事的小女生一頓毒打讓她回頭是岸。”
“看不出來原來你也崇尚暴力呀,我還以為你們女人會先講道理然后成為好朋友的。”
“我不想和這種人當朋友,而且我信奉以牙還牙的原始報復準則。”
“牛的。但我覺得這個辦法好像不太可行,打人是不對的嘛。”
“你怎么婆婆媽媽像個娘們似的?”
邊寧心里發苦,他知道幕后黑手就是那個裝可憐的粉毛,成然要是挨了這頓毒打,那就是白受罪。
“喂喂,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成然心態接近爆炸,粉毛這時候還在煽風點火,一邊狠狠用指頭戳著成然的后背,一邊更加可憐地用眼神注視著林言。
車廂里的空氣有怪異的凝固,偽裝的乘客們不再發出聲音,沉默,且沉默,只是不斷側目著眼前的小劇場。
邊寧感到頭皮發麻,忍不住想用腳趾在地板上摳出三室一廳。
廣播響起,輕軌車緩緩停靠,兩旁車門哧一聲劃開。
林言的眼睛里露出危險的光,這是他以前沒見過的,成然深吸一口氣,已經做好女子格斗的準備,她還真的學過,畢竟在粉毛大小姐身邊,必要時刻要當一枚擋箭牌的。
“停停停。”邊寧扯了林言一把,“溜了溜了。”
林言笑了笑,“沒怎么簡單!”她沖過去,一把摟住粉毛的肩膀,直接把她搶出門外。
所有人一下都沖向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