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就留在兒子那兒得了,明天早上……”
寫了會兒作業,邊澤敲門,邊寧急忙起身開門。父親站在門外,舉著手機,“你媽要看看你。”
邊寧有種做錯事的局促,他不敢對父母說,自己現在欠了黑島公司六百萬違約金,而且也確實沒有必要讓他們徒增擔心。等邊寧那天把這件事風輕云淡地解決了之后,再不經意地提一句,引來父母的驚呼和贊賞,那才是邊寧想看到的。報喜不報憂,從來都是這樣。
于是他是笑瞇瞇地和母親打招呼的,對今天發生的壞事絕口不提,只是說是自己幾個同學創辦的網絡自媒體被黑島公司看上了,這次過去是和很重要的人一起吃了個飯。
郁姝寧哇了一聲,半是開心半是疑惑,“真的有這么厲害嗎?對了,你創的這個頻道叫什么呀,我去看看。”
邊寧頓時著急,這讓爸媽看到偶戲師的樣子就說不清了,“哎呀,沒什么的。”
“什么沒什么,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給媽媽看的。等一下,你們不會在做什么不正規的事情吧?”
邊寧滿頭大汗,“不是不是,”這時候門邊的邊澤也是死亡凝視,搞得他頭皮發麻,“絕對是很正常,很正規的東西。啊呀,說不明白,就是年輕人的東西嘛,我怕你接受不了,還是別看了。”
他這句話一說,郁姝寧不覺驚滯了一下,轉眼又笑罵他人小鬼大。
邊寧自覺失語,不由得露出一些失落的情態,郁姝寧直接就問,“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沒有啊。”
“真的沒有嗎?”郁姝寧嘆了一口氣,“有事就說,錢不夠了嗎?”
“錢夠的。”邊寧說了今晚最違心的一句話,母親問的當然是零花錢夠不夠,而對邊寧這種大破產階級,區區零花錢,自己拿著買點吃的就得了。
一番絮叨,最后邊寧以要寫作業為由,總算是讓郁姝寧停下絮叨,轉手把手機交換給父親邊澤,讓他們兩口子聊去吧。
這邊寫著作業,手機上的消息卻是接連不斷的,同學老師都來噓寒問暖,上次有這樣情況是在邊寧獲得市級義體搏擊賽冠軍的時候。因為一次微電影的拍攝,同學們互相聯系都更加緊密了很多。
邊寧把自己賺錢的計劃分享在四人學習小組里,張單立表示要陪邊寧一起,反正他也是不愁學業的。
“有一個問題”張單立發送消息,“我還是公司的預備雇員,所以我不能以個人名義參加任何賽事”
“對”邊寧也想到了,“每場比賽你都得和法務部報備,然后在宣發科領制服,不過我記得贏了之后還有額外的獎金吧”
“公司給你發消息了嗎,什么時候解約”張單立問。
“沒消息,估計快了,先看看我們能報名的比賽吧”邊寧上網搜索,“小泉老師那邊也發個消息吧”
由于未成年,報名是需要擔保人的,小泉老師自然是答應,他自覺沒有什么好教邊寧,本也打算多帶邊寧參加賽事。在小泉老師看來,邊寧未來的職業道路是很光明的,早早就有了自己的搏擊風格,實力在青年一代里算是上游,欠缺的無非是更多的比賽經驗。
只要帶著邊寧四處打比賽,高中三年就應該這樣度過,而不是浪費時間在學不到東西的教室里。等到大學,如果按照原本的人生軌跡,邊寧去中洲北部最好的大學進修,得到一張好文憑,再直接進入黑島公司進行職業化訓練,不用十年,他就可以躋身中低收入群體,或者用現在的話來說,中產階級。
這在中洲傳統里,是很榮譽的一件事情,意味著家族整體的一個晉升,以后邊寧的孩子以及親戚的孩子都會有一個更高的起步。
在小泉看來在,這樣的人生就算一片無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