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帶著邊寧去拜訪黛山,她今天正好休息,得知來意之后,很是嘆了一口氣。她解釋說,鼓山原本的地下義體搏擊市場已經被黑島公司取締,而參與這類的黑賽是需要人脈的,不是說隨便誰都能報名。
黛山和鼓山當地的幾個俱樂部創始人相熟,所以有資格推薦參賽選手,而現在鼓山的地下生意已經被一蹶不振,至少在粉毛還在的這段時間是這樣的。黛山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幫邊寧聯系在隔壁市的地下搏擊賽,給他一個參賽名額,但參賽的義體需要他自己準備。
義體這東西真不是說有就有的,畢竟是現階段人類科技的最高技術結晶,雖然普遍,但不代表廉價,專業競技用的義體更是需要良好的保修和維護,需要配套的維修倉,專業的機械師乃至一個可靠的運輸團隊。
當然,貧窮有貧窮的玩法,小泉老師雖然不能把學校的義體借給邊寧,但可以有報廢零件可以廉價處理,再經過一些手續,比如說慈善捐贈,這些八成新的零件就能一分錢不花地落進邊寧口袋。
對此邊寧是有些良心不安的,不過小泉老師告訴他,人總得做些什么來讓自己活下去,被逼到死角的人不需要再考慮世俗的教條。
邊寧不怎么接受這個說法,他對此是有些斤斤計較的。如果他不再考慮底線和教條,那么他直接對黑島公司卑躬屈膝就好了。如果底線和道德的線更加清晰一些,那么小泉老師的行為也是在鉆空子。社會上鉆空子的人多了,秩序就變得混亂。
小泉老師搖搖頭,“既然這樣,那等你賺到錢了,就拿出一部分給這個慈善項目吧。”
事后的補救真的能挽回對規則的破壞嗎?邊寧不覺得如此,只不過,真正在折磨他的也就是自己的道德和良心。
“小泉老師,這些零件,我要買的話,得多少錢?”
“折舊零件,你要拼一架義體至少也得七萬,算上比賽用的磨損備件,十一二萬吧。”
邊寧自己打工有積蓄,不過才五萬元,“老師,能借我點錢嗎?我到時候還你。”
小泉看著這個年輕人,在這個大家都裝糊涂的年代,他卻執著又明亮,“行,我借你,不要利息,不過,你一定要贏得漂亮哦。”
“那是當然啦。”邊寧笑。
其實他們都知道,想用學校里的標準老式義體和地下黑賽里高強度改裝的產品對碰,幾乎是死路一條的。沒有勝算,小泉做好賠本的打算。
說來也巧,邊寧和張單立安排的比賽都在同一個城市,也就是凈州市,邊寧父母工作生活的地方,不過張單立是去參加正規比賽,而邊寧則是參加非法黑賽。比賽時間安排得已經挺近,相差不過四天,到時候兩人可以結伴去。
算算時間,邊寧還有一個月來準備自己的義體。
他把零件拿到劉芳嗣的倉庫里拼裝,這倒是沒什么難度,他自己也能做,不過林言也來了,她問邊寧缺不缺一個機械師。
“什么嘛,你還沒學成吧?”邊寧就笑,他其實不希望林言參與進來,這不是簡單的課余活動,這是真的耗時耗力的工作,她還有學業要忙,是騰不出這樣多的時間來幫忙的。
“沒學成也夠用了。”林言很認真,“我只負責維修,不負責設計。”
“設計的事情交給我!”劉香鈴舉著手,笑呵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