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臉焦尸事件引發了極度的轟動。
鼓山的媒體接到黑島公司安全部的法令,不允許報道相關新聞。
一切信息發布到網上,不出十分鐘就會被刪除。
這都不能阻止人們之間的口耳相傳。第一個看到現場的鄰居幾乎被嚇出心梗,好在是挺過來,給周邊人打了電話,大家一塊兒商量著報了案。安全部的人馬上封鎖了整棟樓。
如此恐怖的殺人案件,這樣一個殺人魔長期隱藏在民間,又以這樣凄慘的姿態死亡,整件事情都使得這座城市陷入恐慌之中。人們的投訴信雪片一樣飛進安全部的郵箱,但卻石沉大海。
于是鼓山市民開始向聯邦政府發函,要求官方介入。聯邦下派調查員,被公司請去好吃好喝,事情又一次不了了之。
靈異客的示威,黑島公司收到了,對這個只會在夜晚殺人的賊,寡頭也要打出自己的牌。
這是邊寧出發前,留在鼓山的最后一天。
鼓山的風和日麗下漸起的暗潮暫時還沒有吹進校園,一切都得時間醞釀的。邊寧現在的心情也還不錯,馬上又要打賽去了,頗有種面對大考的感覺。
說緊張倒不至于,邊寧知道這種級別比較低的賽事遇不上像樣的對手,他就是有些舍不得離開,在外面見過世面才明白學校里的好,邊寧現在也是這樣一個心態。
吃過午飯,他和陶子成偷偷跑到一間空教室,拉開簾子讓深秋正午的日光能照進來,這樣的空教室總是疏忽打理,陽光里空氣中飛舞的塵粒像是海中微藻。陶子成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邊寧就躺在她身邊,頭枕著她的大腿,太陽光照在臉上,他閉著眼睛,看到的是眼瞼下一片蒙昧的彤紅。
陶子成拿了一塊平板,在上面看自己的視頻素材,她做事是很認真的,邊寧有一次嘲笑她,說假如她把用在剪輯的心思拿出一半放到學習上,她早就是一名大學霸了。陶子成呸了他一聲,反過來嘲笑邊寧現在說話像個老媽子。
邊寧又開始哼歌,調子滴滴答答,他有種特別的閑寧的感覺,而且這種陽光照進眼睛里就像是給大腦添了什么催化劑,他腦子里是天馬行空的,強烈的魔幻浪漫的既視感不斷翻涌,他覺得這樣暖烘烘的秋日,就是叫人聯想到一些小時候的幻想。
“在想什么呢?”她低下頭,湊到他額前悄聲問。
“我想的東西,嗯,有飛在天上的陸地,那里上面是城市,全是木頭房子,房子外面是爬山虎和蕨類,永遠是晴天,現在是秋季吧,那風會大一些,還有路邊的樹結果子了。那里的動物都有小翅膀,可以飛來飛去,云層之間還有大的蜻蜓一樣的生物,翅膀是像是彩色的一層層的塑料膜,背上長滿金色鬃毛。”
“哇,聽起來好像奇幻故事哦。你常看這種外國文學嗎?”
“閑書嘛,看得多了,什么都能看到。”
“這個故事是你編的嗎?”
“對啊。”
“再多說一點嘛。故事有沒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