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榮絨在黑島分公司的科技大樓頂層下榻,和成然,以及其他幾個女同學一起。
她喜歡傻白甜的女孩,愿意多和她們交朋友,這種傻姑娘就像狗一樣,忠誠又可愛,有時候又很聰明很懂事。不聽話,還有狗項圈拴著。
當然,在鼓山,榮絨不敢再用狗項圈,她也怕被靈異客打上門來,一直想再見那人一面,可不能激怒了人家。
粉毛的榮絨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鼓山這座微不足道的小城,夜幕里,被那幾座低矮如鼓的山丘包裹的河谷上有人類的城市,黑漆漆夜幕被冷色霓虹映照,天上的云反射出不自然的紅光,無人機飄飛如群鳥翱翔。鐵幕籠罩鼓山上下四方,無人可以脫逃。
無知的女同學們在房間里四處打鬧,渾身精力像是發泄不完,青春配上紙醉金迷,那是烈火烹油。
成然總是很本分地站在榮絨身后。
“喂,來不來打牌?缺個搭子!”有女同學來邀請成然,她們在打牌呢,用頂級的鯨油煙當籌碼,趴在寬闊柔軟的米白色床墊上,翹著蓮花似的腳掌,不時輕啜幾口,裊裊煙氣隨著通風口飄走,在城市夜空是微不足道的淡藍云靄。
成然搖搖頭,她的話愈來愈少,漸漸像個失語的人。
那女同學走了,跑去邀請在打游戲的女孩。
“缺個搭子!打牌缺個搭子!”她們舉手抬足,喊叫著,說一句,吐一口煙圈,像是吐泡泡的魚兒們,晃動的年輕人的肢體像是隨波搖曳的白色水藻。
榮絨百無聊賴地問,“你怎么不去玩?”她湊近窗玻璃,看到自己臉頰白生生的倒影,像是對著水面照鏡子。
“沒意思。”
“那站在我后面有什么意思?”
“你一個人會無聊的吧。”
榮絨發出長長的,像是嘆氣一樣的疑問,“啊——不知道啊,我無聊又煩,你說我這樣的人是不是特別沒勁啊?”
“不會。很多人喜歡你的。”
“難道世界上竟然會有不喜歡我的人?”榮絨震驚,“我這么漂亮這么有錢,這么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關鍵是還很親民接地氣呢!”
“那個誰不就不喜歡你嘛。”
“邊寧,他就是個死犟的小孩子。”榮絨打哈欠,“他這種人呀,等到社會上混兩年就老實咯。”
“他看起來像是很有本事的,學習很好。可能他是那種撞破南墻不會認輸的人吧。”成然突然指著窗外,“好像有蝴蝶。”
“蝴蝶?在哪兒?”
玻璃窗外不知何時貼著一枚結晶蝶,黑紫色的怪異生物,看起來像是手工藝品一樣,蝶翼張揚,似一簇簇放射的晶枝,此時安安靜靜停落在外墻。
“好奇怪的東西。”榮絨踮起腳好湊近些看,她輕輕點觸玻璃幕墻,全息投影試圖把結晶蝶攝錄下來,但并不能奏效,這只蝴蝶的周圍時空怪異閃爍著,像是無數只蝴蝶重影,給人以極大的不協調感。
“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