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成他們一行也是等人群散去后,搭了自救團的車隊回了學校。
等到了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光線從西面直照過來,一切事物的陰影都極長而濃,只有輪廓發著光,因沒有云層的漫射,而今鼓山的日光都是非常強硬而無余地的。
傍晚依舊燠熱,秘境雖然時刻都在交換空氣,但及不上增溫的速度,正午時候氣溫普遍都在三十度了,要等到后半夜,大氣才能涼爽下來。
這就是一個夏天,夏季,而且幾乎不會更替。
永恒之夏,聽著也不錯。
邊寧常對陶子成說,夏天是沒有記憶的。或許是因為燥熱,出汗,人的心思都隨著汗水一并淌出去,被蒸干,隨后就只想著找個陰涼的地方躺著,睡一覺,直到夏天結束。
陶子成也記不清上一個夏天,她與邊寧之間有過什么樣的對話了。似乎那是高一的下半學期來著。
到學校之后,有同學發現他們,就簇擁過來,所有人都知道,這次陶子成這些幸運兒是見到自救團的真正領袖人物了,同學們都好奇他們聊了什么,那位主任又長的什么模樣。
“沒聊什么,他戴著面具呢。”
“不是吧,那種重要人物居然戴面具的嗎?”
“可能這就是個性?”
“不管怎么說,那也太怪了,他為什么戴面具?以后也要一直戴著面具嗎?這些你有沒有問他呀?”
陶子成頗有些招架不住,“這個肯定不能問的啦,他們都不讓拍照,管得很嚴格的。”
“可為什么要戴面具呢?”很多人都有這個疑問。
這個疑問反復而反復地在陶子成耳邊回響,等她見了邊寧,突然就蹦出來一句,“他為什么戴面具呢?”
邊寧吃了一驚,“啥?誰?”
陶子成看他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笑出了聲,“沒什么。你又怕什么,我是說今天看到的那個自救團的‘主任’,他戴著面具,身為領導,戴面具這種事總是很怪的吧?”
邊寧支吾了兩聲,“可能是臉長得丑,怕嚇到人吧?”
“誒,可別這么說,我看他的手還是很好看的。”
邊寧的神情依舊有些不自然,看起來頗有些心不在焉,“嗯哼。”
“你吃醋了?”陶子成捏住他的鼻子,嘻笑起來。
“沒有。”
“那我要說,那個人肯定是因為長得太好看所以戴面具的。”
邊寧很無奈地看著她,沒說話。
“喂,這么開不起玩笑啊?”
邊寧把她手拿下來,放在自己掌心捏了捏,陶子成忽地霞飛雙頰,湊到他耳邊說,“喂。”
“嗯?我們是在玩打電話的游戲嗎?”邊寧不很懂。
“算是吧,喂,你今晚有空嗎?”
“沒空。”邊寧實話實說,“要忙的事情很多啊,義體校隊那邊我今天一整體都在教他們。學校里好幾個新的項目在開發,水培農場還有溫室大棚,很重要的,是和自救團合作的課題,負責研究的同學還是有些缺乏能力,我得跑一趟自救團那邊,多找幾個老師來指導。”
“不是吧?天都黑了,你還去自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