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人類元帥掙扎著發聲,卻像是開席的鈴鐺。
大公的動作忽得明快起來,把刀刃往元帥的脖頸上環切一圈,又從頭頂心向下割了七道,旋即便一條條將元帥的臉頰撕下,沒有血液流出,血管都已經被凍縮,緊緊箍住,限制血液的流淌,只有撕裂的神經末梢在抽搐著。
大公緊緊攥住他的脖頸,不使其發聲。而人類元帥在極力掙扎——很快,他便在痛苦中休克。大公便將他昏迷的軀體放在地上,繼續持刀切割其表皮。
“剝離偽善的面具,剝離不潔的**,蔓生心神的脊椎,蔓生靈魂的顱髓……”
元帥褪下皮膚,化作深寒的蒼白面具;元帥褪下肌肉,化作游動的蛆蟲;元帥褪下分叉的肋骨,化作殘損的羽翼;元帥褪下不安的手足,化作升天的橋梁;元帥只余下脊椎與頭顱,奔走的神經網與跳動的血管失去依托而放松地垂落,又貼在一面高聳的潔白墻壁上四處蔓延。
惡魔大公走了。
三分鐘后,艙門開啟,副官攜帶急報匆匆趕來,卻只看到對面墻壁上盛放的元帥。
后來的觀眾為藝術而驚嘆,當副官輕輕趟過焦黃蛆蟲的泥淖,到元帥身前,看到蒼白面具下,他的眼睛大睜著,慢慢流下淚來。
“人是會死的。”惡魔大公坐在突擊艇后座,對船夫這樣說。
“惡魔也會。”
“是啊,雖然很難,但依舊會死。”
他們的飛艇在太空滑過,漫長的旅途后,就能返回瑪門座裂縫。
惡魔的艦群在瑪門集結,他們將遠航,逃離這片星域。大公抵達王座時,正逢督軍覲見。王庭的大門緊閉,他在長廊等候。
背后有拖拉遲鈍的腳步聲傳來,大公略微側身,望向來者,提夫林侯爵。
“深寒大公,見到您真好,人類遠征軍的元帥想必已經被你處決了吧?”
大公并不回答,只是再一次面向王庭的大門。
提夫林仰著頭,凝視著大公的背影,臉上壓抑不住笑容。
王庭內傳來王上的吼叫,高亢、尖銳、激烈。
大門開啟,督軍面色鐵青地走出王庭,迎面與大公相逢,他稍變了顏色,從側旁悄悄離開。
大公又轉向提夫林侯爵,“您有什么事?”
“是關于我們留在母星的遺產,已經統計出來,正要提交給王上。”
“這點小事,叫仆役來做就是。”大公略感不滿,率先邁入王庭。
王座上的女惡魔見了深寒大公,立即笑逐顏開,“你回來了,還順利嗎?”
大公上前,取出相片,“拍了照回來的。”
照片里的元帥,顱骨與脊椎嵌在合金墻體里,四面蔓延他的血管和神經像是樹的根須,肋骨在兩側打開如翅膀,手腳在脊椎下方拼作方臺。
“很好看。”女皇是這樣評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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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夫林侯爵覲見。
“王上,母星遺產已經歸置好了。這里是清單。”
女皇審閱良久,放下清單,凝視著提夫林侯爵,“你這流著人類血的雜種,也敢欺瞞我嗎?”
大公悄悄抽出長刀。
提夫林侯爵只是俯下身去,“不敢!”
“你與你的后嗣,可以死了!族群不需要你這樣墮落的血脈,在我們的漫長遠征里,你們不安分的人類意志會將族群拖入深淵!”
大公低語,“謹遵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