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又是什么情況?”去甚有些哆嗦,“我怎么感覺好像又要出事了……”
不恃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直起腰看向遠處,“好像是從太太的小樓那邊傳來的。”
去甚顯然也覺察到了這一點,因此表情更加復雜。
去甚恨恨地咬牙,“……這種幺蛾子怎么老趕在黃昏的時候,每次這個時候大人都不在家。”
不恃看向去甚,“那我們要去看看嗎?”
去甚咬住了下唇,剛想答“走!”,就看見不有匆匆忙忙從前門跑來。
“不要慌!”還沒等不有跑到身前,去甚就抬起了手,“我們也感覺到了,這就要去太太那邊看看!”
“不是……”不有喘著粗氣,“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怎么了?”
不有面帶難色,“長……長公主府的,棠溪郡君來了,說是要見太太。這會兒她已經帶著人,堵在咱們東門口了。我們怎么辦?”
“棠溪郡君?”
去甚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哦,岑靈雎啊!
他們魏家和長公主府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這個郡君怎么這個節骨眼兒上跑來找事兒?
去甚皺起眉頭,“她說了為什么要見嗎?”
不有搖頭,“郡君沒有細講,她就說昨晚在夏日宴上和咱們太太有一面之緣,可但當時沒有細瞧,今日她是專門來看看太太長的什么模樣。”
去甚聽得縮起了下巴,“……咱們太太長什么模樣關她什么事?”
“那現下到底怎么辦嘛?”不有著急地跺腳,“我看這人怪蠻橫的,她說就等咱們一盞茶時間,要是到時候咱們還不開門迎她進來,她就帶人一把火燒了咱們的東門。”
“誒嘿?這人什么毛病?”去甚驚得笑了一聲,“這樣……你和不恃去小樓那邊看看,我去前頭會會這個郡君。”
不有連連點頭,“誒!”
“還有,”去甚突然想起來,“趕緊讓去泰給大人報個信,讓大人快點回來。”
……
仍舊是后院的那片沙地,魏行貞所設的結界仍舊完好無損地立在那里。
這一次,馮嫣越是靠近,就越是覺得,在那結界之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彌散和生長。
它在期待著自己的到來。
馮嫣走近幾步,卻忽然停下了腳步——結界之外,賀夔一個人坐在那里,沉默地凝視著結界的內側。
馮嫣將握著匕首的手悄然背去了身后,“賀公?”
賀夔應聲回頭。
“您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國公爺呢?”馮嫣左右看了看,“他沒有和您一起?”
賀夔搖頭。
馮嫣一面緩步走近,一面道,“……要是這個時候宮里再來了人,就危險了。”
賀夔沒有言語,他撿起一根枯枝,在近旁的土地上寫寫畫畫。
馮嫣走近,只見賀夔寫著:
「這里不對勁」
她有些意外,“賀公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賀夔低頭,又揮動手中的枯枝在地上寫字。
「好像有什么……」
他表情似有遲疑,手中的枯枝也隨即凝滯,片刻之后才繼續寫道:
「……在呼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