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另一人眨眨眼睛,“那我看這事兒,真是**不離十啊。”
“怎么說?”
“那個馮易殊我知道一點兒,平時在平妖署就豪橫慣了的。估計是昨晚撞見了妹妹和情郎私會,所以下了重手吧?那七小姐也是個倔脾氣,一怒之下跳河殉情,那也是有可能的,再說——”
話音未落,紀然已經一掌打在桌上,“什么殉情!不是殉情!”
桌前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望著紀然,“大人是知道……別的內幕?”
紀然表情微僵,他有些不自覺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衣服領口,“……我上哪兒知道什么內幕去。”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殉情。”
“就是。”
紀然皺起眉頭,“總之,我聽到的說法是……這位七小姐,是為了救人才跳河的。”
另外幾人彼此看了看,“……是救了誰啊?”
紀然輕咳了一聲,略略挑眉,“不知道,就救一個不小心落水的人唄。”
眾人表情復雜地沉默了一會兒。
“馮家的七小姐……會為了救一個不相干的人而跳河?頭兒你這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人家多少是個大家閨秀哎,又不是哪兒的練家子。”
“是啊,要我看,即便真的是救人,那也是救心上人——不然為什么不讓馮易殊去救?”
紀然額上的青筋更重了,“可能是因為……當時馮易殊來不及呢?”
“那就更沒道理了啊,馮易殊都來不及救,他妹妹馮婉怎么可能來得及——誒前不久平妖署選拔的風波你們聽說了沒,那位七小姐根本沒開靈識啊。”
這話一提,眾人再次恍然——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一個靈識都沒開的小姑娘,為了救一個人不惜深夜跳河——你說這關系能一般嗎?”
“砰。”
紀然一拳打在桌子上。
“……我前天叫你們整理的案卷都整理完了嗎?”紀然目光銳利地掃過所有人的臉,“一個個在這兒傳些捕風捉影的事,你們誰要是還有余力,下午就都到東市那邊去出外勤!”
眾人一怔,立刻作鳥獸散。
偌大的一張方桌,很快就只剩紀然一個人坐在那里。
過了一會兒,他兩肘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兩只手交疊地擋在已經漸漸燒起來的兩頰前面。
一個靈識都沒開的小姑娘。
為了救一個人不惜深夜跳河……
紀然這時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再想想昨夜馮婉的種種古怪表現,他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馮七……
不會是……看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