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
這好像是那位m國的白二爺。
晏溪呆了。
那位年僅十五歲的少年鬼才,前往危機四伏的藍島安全返還,a國和m國是鄰國,在這么個信息時代,消息傳通又迅速又便捷,就是晏溪,也聽過幾耳朵關于這個白二爺的事情。
眾人關于他最新的感慨是——白家老二,不久前還是白二少爺,現在就變成了白二爺。
不知道是不是藍島太危險,這個少年身上有種肅殺味道,像和閻王搶過命。
少年穿的是居家服,白色襯衫一塵不染,干凈得很,他帶著薄薄的銀色手套,眸光黑沉,像深不見底的漩渦,他慢步走過來,他個子挺高,一米七左右的樣子,晏溪在他面前簡直不能看。
少年站定在她面前,剛平緩自然的呼吸,忽然沉重了起來。
這個才七歲大的女孩茫然地看著他,衣服上有一點臟,有幾綹發絲黏在眼尾,勾出微妙的意味。
“……”這個時候本該說句謝謝,然而晏溪直勾勾地看著白雋,脫口而出的卻是——“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為什么心臟驀地涌起酸楚,靈魂都不由自主地戰栗了起來?
白雋低聲說:“之前——宴會上,你應該見過我。”
晏溪晃了下神,原來是這個。
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終于找回了舌頭的掌控權:“謝謝啊,我——你受傷了嗎?”
白雋沉默片刻,突然彎下腰來,晏溪嚇了一跳,生生止住下意識后退的腳步,扶住了少年,白雋其實只是虛虛地靠著她,小腿微微曲了曲——這個姿勢能維持更久,減少小腿肌肉的發力。
白雋輕聲說:“好像有點。”
晏溪頂著一腦門問號——那剛怎么正常?打起來還挺帥挺流暢?
不過在晏溪意識里,恩人這角色是不會撒謊的,于是晏溪主動伸手抱住少年的腰,明顯地感覺到少年身體一僵。
“我碰到你傷口了嗎?”
白雋沉默幾許,“沒有,”
只是很久……很久沒人會以這種姿勢這么擁抱他了。
某一瞬間,他居然也恍惚了下。
“那你傷口在哪兒?”晏溪認認真真地問:“要去醫院看看嗎?”
白雋又沉默了——他哪知道。
不過片刻,他清清嗓子,柔柔弱弱地開了口:“不知道……就是有些疼,你抱抱我吧。”
這年頭擁抱并不值錢,晏溪輕輕擁著少年——因為不知道傷口在哪兒,她還格外小心。
壓根兒沒想到傷口什么的全是這白二爺的臨場發揮。
“疼得厲害嗎?”晏溪問:“要不要去醫院?”
“沒那么疼。”
眼看著小姑娘要松一口氣,白雋又說:“你陪我說說話就好了。”
這四下都是倒下的小混混,夏風一吹,帶來幾分森寒氣息,晏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聊點什么比較好。
“你怎么在這兒呀?這兒這么偏僻呢。”
“你不也在這兒嗎,”白雋的眼神不著痕跡地滑到小姑娘口袋的黑色手機上,然后若無其事地收回。
“昂,”晏溪有點丟人:“我看著地圖走的呀,不認路。”
白雋臉不紅心不跳:“我路過——正好看見了。”
正好看見然后出手相助。
妥妥的當代leifeng。
晏溪感動壞了:“二爺你真好,是個大好人!”
好人白雋意味深長地抿唇一笑,十分矜持,也并不說話。
卻在此時,被晏溪打暈又不知何時醒來的男人悄悄握緊了兜里的小刀,趁著這兩人交談間,驀地拔刀而起,直愣愣地刺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