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離得遠，小姑娘沒睡好，白雋控制著速度，偶爾回頭確認晏溪睡得怎么樣。
至于為什么不帶人？——廢話，多難得的機會，帶人干嘛？
深城市中心落座著安政大廈，清晨霧氣迷蒙，高樓就像是云中仙境。
每天七點要去打卡，封勉住的地方有些遠了，于是鬧鐘響過，他沒有耽擱，迅速洗漱好——說實話，這事兒放在一年前誰跟他預言一下，他能讓這神棍上天。
為了清醒得快一點，水是冰涼的，封勉趁著那幾秒的不到的大腦放空期，爭分奪秒地想念小姑娘。
——他只允許自己有這么一個軟肋，和這么一個放不下的念想。
封勉不準備吃早飯，倒不是沒這個條件，他還沒窮到這個地步，說起窮，他就又想到晏小溪，幾個月來冷硬的心腸有那么幾秒軟化了。
正打著領帶，門鈴就響了，封勉皺起眉毛，眉宇間那道淺淺的皺褶就顯露出來了。
“哪位？”封勉聲音低沉，忍不住想按理說這么早，哪個神經病吃飽了撐的來敲他家門？
封勉先開了防盜鎖，正想透過貓眼看一眼外面時，就聽見一個少年的聲音：“封勉？”
含著明顯的不確定。
封勉眉毛深深皺了起來，這段時間頻繁動腦，記住的人和事很多，但凡熟悉一點，哪怕只是多說了幾句話他都能把人全家記得封啟一清二楚的地步了，而這聲音他竟然僅僅只是覺得莫名有幾分耳熟。
封勉心中騰升幾分警惕，聲調更沉了：“我認識你么？”
少年聲音冷下來：“我是白雋。”
“咔噠”一聲鎖開開了，封勉正準備官場來往幾句，卻是看見他家小姑娘懷里緊緊抱著個紫色小背包，在少年大衣里裹了大半張臉。
封勉這次連臉都沉住了，他伸手強硬地想抱回小姑娘，卻被少年眼神冷冷一掃，壓低了嗓音：“半晚上沒睡想來見你，剛在飛機上睡著，還沒一個小時，別吵醒她。”
封勉正要勃然作色，聞言又生生忍住了側開身子：“先進來，別凍著我家溪溪。”
白雋不悅地盯了他一眼，不吭聲地抱著晏溪進屋了，家里沒開空調，封勉立馬拿著遙控器調好溫度，好在深城比較北邊，由政府統一供暖。
封勉一回頭，就看見少年將大衣小心翼翼拿來，露出小姑娘紅潤的小臉，小姑娘側過頭，睡得香香甜甜，還空出一只手去環住少年的腰。
少年低聲說：“溪溪，別這樣。”
封勉：“……”
像一個被欺負的良家婦男。
啊不不不，他怎么會產生這種想法，一定是昨天的事情太棘手了，他腦子抽的還沒緩過來。
果然又聽少年說：“這么睡不舒服。”
封勉那點風流心弦又被撥響了，不著四六地想你說話大喘什么氣，腎不好？
小姑娘哼唧兩聲，聽上去有幾分不愿意，但還是很聽話的，嘟嘟嚷嚷了一句什么，聲音太小太輕，封勉沒聽見。
只知道白雋道：“嗯，我幫你給他。”
晏溪放心地松了手，有嘟囔著說：“我太困了……二爺真好，是大好人……”
是么……
少年漫不經心地想著，隨手拿起小書包。
“溪溪給你的。”
封勉愕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