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
在玄關口換鞋的晏溪一僵。
焦雅楠走過來給了她一個橘子：“出去玩啊？”
晏溪咽了咽口水，今天周日，大哥二哥都在自己房里，爺爺在書房練字。
焦雅楠：“嗯？”
晏溪立馬說：“不是！我……我去找二爺！我有知識點不會。”
“問題目啊？”焦雅楠笑了，眼角有少許褶皺：“其實問我也可以，我高中數學也還好。”
“昂？”晏溪隨口問：“那阿姨高考數學多少啊？”
“我沒高考啊，”焦雅楠彎著溫柔的眼睛，“我保送。”
晏溪：“……”
我又不配了。
晏溪一臉絕望，焦雅楠笑了笑：“那么喜歡二爺？”
“……”
這句話小時候說起來很流暢，只是現在想起來心口都有點閉塞，像沒制作好的蓬松面包，碳酸鈉撲的二氧化碳，漲得心臟都沒氧了。
晏溪不太自然，焦雅楠抿唇溫和笑著，“好了好了，不問了，去吧。”
反正二爺今天有事不會來，晏溪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哥他們要問的話，就說我去找二爺了，免得又瘋狂奪命call我。”
“嗯，”焦雅楠頓了頓，又說：“二爺對你這么好，將來要好好報答啊。”
“報答”這個詞兒十分微妙，用于年齡相近的男女之間，有些繾綣味兒，但是對于晏溪和幾乎看著她長大的二爺來說，就十分像晚輩和長輩了。
“……”少年人心都是陰晴不定的，晏溪換了鞋，掩蓋了不舒服和難過，等了兩秒，說：“是是是，將來我給他養老送終行嗎？”
晏溪不想再說了，關了門溜的飛快。
“哎溪溪，有人接你嗎？”焦雅楠在后面喊。
晏溪：“有——”
有個茄子。
走了半個小時的晏溪這么想著。
為什么一不高興就嘴硬呢。
當個慫包它不痛快嗎？
晏溪氣咻咻踢走小塊石子，踢完又覺得幼稚。
少年心情不好，看天也難過。
一直走了很久，才攔了輛出租車，又根據南思秒發來的位置共享，終于到了KTV。
她高中時期關系最好的兩個是南思秒和葉瑩。
葉瑩是葉琳瑯葉老師的親戚，和她有共同愛好，合得來，南思秒嘴欠人更欠，但小初高都是同學，南思秒又是二爺的侄兒，關系就自然而然也好了。
不過南思秒雖然混，女朋友多得能從街頭排到街尾，但本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南思秒沒勾搭過自己班上的人。
但也來者不拒就是了。
葉瑩在KTV門口等著她，隨口問一句：“誰送你來的？”
“攔的車。”
“……不是你家那么遠呢，你不是回老宅了？”
晏溪心不在焉：“回了，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怎么可能準我來這種地方。”
大廳里紅男綠女，五彩燈影灼灼，角落里男女成堆，親吻或是別的什么就不可究了。
“不是，”晏溪卡了：“不是說好是個正常地方嗎？”
“這還不夠正常？”葉瑩一臉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的小小姐，你這被保護的也太好了吧？未成年能來且治安合理一點的就這樣了，那些高檔次的太貴了，錢是出的起，可支出這么多錢家里能不知道嗎。”
“……你別告訴我好多人都是偷偷來的？”
葉瑩撇撇嘴：“你不覺得家長們管東管西管特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