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宋甜甜被晏家認回,親子鑒定結果幾天就出來了,此事由晏總統的心腹孟姜軒一手操辦,據說孟姜軒全程監視,沒有一點讓外人做手腳的。
當然,沒人能料到孟姜軒會監守自盜。
親子鑒定報告單出來時,晏修終于緊趕慢趕地回來了,他連口水都忘了喝,步履匆匆:“小軒?”
孟姜軒一身正裝,他模樣干凈,看著就斯文俊秀,像個未經世事的小公子哥兒。
“先生,”孟姜軒把親子鑒定報告單捋的平平整整,二十多歲的人了,臉上的少年感還沒有消退,他站的筆直:“這是單子。”
饒是晏修再沉和,此刻也有些呼吸不穩,他扶過單子,清楚地看見底下寫著是為親子關系。
心中一塊大石終于落下,晏修閉了閉眼,這個孩子,大概是他大學畢業那段時間留下的孩子。
“這個孩子……”晏修喉嚨有些干澀,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孟姜軒耐心地等了一會,晏修才撿回了舌頭:“是叫宋甜甜是嗎?二十三了?”
“嗯。”
晏修輕輕吸了口氣,隨即苦笑一聲,“算了,你來跟我講講吧。”
孟姜軒睜大眼睛,旋即沉吟道:“宋甜甜,女,二十三,以優異成績畢業于A大,擅長彈鋼琴,屢次得獎……”
晏修靜靜地聽著,心里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他一直覺得他這一輩就這樣了。
沒想到峰回路轉,老天爺是看見他這些年幫了很多貧困區的孩子,于是施舍了一點溫情給他嗎?
孟姜軒音色清朗,沒多少屬于男人聲調的低沉,反倒更有少年的清亮。
聽他說話,也是一種享受。
孟姜軒說,宋甜甜偶爾開演唱會,或者參與一些比賽活動,不差錢,但是可能是因為經歷了些什么,也對大多數東西厭倦起來了似的,不怎么愛花錢。
晏修默默記下來,不缺錢也不愛花錢。
嗯。
孟姜軒還說宋甜甜和封家關系微妙,不上不下的卡了一年,封家人不太喜歡宋甜甜,見面就很尷尬。
晏修皺眉:“我……聽說過封家曾經養過甜甜,是真的嗎?”
“嗯。”孟姜軒不太自然地說:“當時宋小姐受傷了,封家二少奶奶陳靜云救了她。”
“……”晏修眉毛皺的更緊了,點點頭,意示孟姜軒繼續說。
孟姜軒:“不過后來……關系就差了。”
是因為一個叫晏溪的女生。
“晏溪……”這個名字流于男人齒唇,有幾分耳熟,卻又很陌生。
這一世的晏修和晏溪并沒有多少交集。
“嗯,我知道了,”晏修頷首,“對了,那個項鏈……?”
孟姜軒會意,“不在我這兒,在宋小姐那兒,她放在銀行了,也就是封啟的遺產里。”
銀行的確可以放東西,但貴就完了。
項鏈晏修只看過照片,病沒看見過實物,聞言閉了閉眼。
“我想看看……”
當年,少年心動,送出去了禮物。
多年后,憑著這份禮物,他發現他還有個女兒活在這世上。
焦雅楠卻已經去世了,在晏修認知中,十多年前就去世的,也如當初曲玉華所說,她曾經在醫院旁邊撿到了孩子。
線索串在了一起,構成了上下兩代人。
只不過,晏修不知道,焦雅楠其實是死于精神病。
精神病的死法,可就“繽紛多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