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的生日和宋甜甜的生日是前后腳,宋甜甜知道自己留不久,她星期二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好,總是會想起晏修做的那個蛋糕。
半夜她實在睡不著,爬起來去搗鼓了半個晚上。
她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中,卻忘了人非草木。
宋甜甜自知該死,但還是忍不住求最后一抹希冀——晏修是否有過哪怕一秒鐘的時間,單純地把她這個人當成過女兒?哪怕只有一瞬,她也覺得死而無憾了。
誰能想到呢,她居然陰差陽錯地得到了她最最求而不得的父愛。
只要……她離開或者死去或者死去之前,晏修對她不是厭惡的,就足夠了吧……
最后天蒙蒙亮時,她才看著這間空房里到處的粉紅氣球,突然覺得自己像個二百五。
她沒有給人慶生的經驗,只會照本宣科,那晏修哄她的東西反過去哄晏修,實在是顯得敷衍。
宋甜甜后知后覺地尷尬起來,可是弄了半晚上,什么都已經成了形,改也無從下手。
而天邊已經翻起魚肚白,宋甜甜就又想起,她和晏溪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
于是她決定,就這樣吧。
聊勝于無,不是嗎?
只是……
晏修知道真相,還可能愿意接受嗎?
宋甜甜苦澀地想著,忽然之間,又羨慕極了晏溪。
臨走前,因為感覺情緒不穩,害怕自己關鍵時刻發病,宋甜甜拿了一瓶藥,想也不想地生咽了小半瓶。
她向來剛愎自用,醫囑?她什么時候管過?
六點整,孟姜軒尾巴似的跟著宋甜甜,宋甜甜脾氣還行地問:“你干嘛?”
孟姜軒昨晚上莫名其妙地沒睡好,總覺得要發生點事兒,但就這么說出來,宋甜甜怕是得當場摘他腦袋,于是孟姜軒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三四五六七。
“……怕對我晏溪做點什么?”宋甜甜想到什么似的,短促地冷笑了一聲,“你大可放心,我說了,我是不會傷害她的。”
孟姜軒小媳婦兒似的嗯一聲,細聲細氣,像個標準的小姑娘。
宋甜甜:“……”
“你要跟就跟,”宋甜甜的心情無端躁了起來,語氣也緊跟著不好。
就這樣,宋甜甜和孟姜軒一起去了雙語星空大樓。
孟姜軒在樓梯轉角不安地等待,宋甜甜不準他再跟了,也好像已經料到,晏溪會很早就來。
果不其然,晏溪背對著門口,失神地望著不知名的遠方。
她兩只細長白凈的手一只搭在欄桿上,另一只則按著一沓薄薄的紙,宋甜甜第一反應是文件之類的東西。
一時之間疑惑起來,晏溪帶什么文件來了?帶這個做什么?
晏溪聽見了腳步聲,她微微回眸,清亮的眼眸失去了光彩,她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就問銀鏈的事情。
“……爺爺真的不是你害得,對嗎?”她聲音粗糲沙啞,居然有些像瀕死時候發出來的,絕望的情緒感染了宋甜甜。
宋甜甜莫名暴躁起來,忍住了,她刻意地露出一個冰冷的笑,不答反問:“你說呢?你們不是都猜是我嗎?現在說不是我?不是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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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其實打賞不需要在原文里說的對吧,不然要那什么玩意啥用啊
那,最后一次,感謝千未水的888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