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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自己的這張臉后，他脫下身上的病號服，開始換衣服。
白皙的胸膛上一片白凈，什么也沒有，左胸口上亦沒有了之前的紋身。
似乎真的就像青衣說的，一切從零開始了。
“小寒，換好了嗎？”
還沒五分鐘，青衣就不放心地來敲門了。
“好…好了。”
對這個世界倍感陌生的慕寒一聽到青衣這話，下意識就以為青衣是在催他，急急忙忙將衣服套上，一邊整理，一邊就去開了門。
生怕自己慢了，惹了人家不高興。
青衣看著急忙整理了幾下衣服，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然后走出來站到他面前，一臉不知所措的慕寒，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上前，伸手替他整理領子，眼睛一陣酸澀。
啞著嗓子開口道：“我是擔心你，不是在催你，你不用趕這么急，也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地，知道嗎。”
以前的酒鬼，是最沒有規矩的，心情不好的時候連君陌閆都敢甩臉色看。
以前對著酒鬼小心翼翼的是他。
可如今，對著他小心翼翼的，卻是慕寒。
青衣不禁在想，很久很久以前的慕寒，是不是就是這樣，只是遭遇了烯哥的事才轉了性子。
還是在他這失蹤的幾天里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所以失憶后潛意識里都如履薄冰，對誰都害怕。
他當然希望是前者。
慕寒看著給他整理衣領的青衣，點了點頭。
垂在身側的兩只手卻是無措地握在一起。
“好了，我們走吧，回家。”
青衣笑了笑，抓上他的手腕，帶著他出了病房。
在樓下碰到了剛好替酒鬼辦完出院手續的白衣，以及……
“顧大少？”
青衣看到和白衣站在一起，正說著什么的顧里，便拉著慕寒上前打招呼。
顧里先是點頭回應了青衣，而后看向酒鬼。
酒鬼和君陌閆一起失蹤的事，雖沒有傳給外界，但因為君無塵也失蹤，在他去過幾次君家后，便也知曉了一些。
“陌閆呢？”顧里問。
青衣搖頭。
“目前為止只有小寒和白棠回來了，三少還沒有信息。”
“一定會找到的，別擔心，陌閆那么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我相信三少肯定不會有事的。”青衣重重點頭。
在他心里，君陌閆永遠都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不管是白冥門還是M國的New組織，都不會是君陌閆的對手。
“顧大少，您也別太擔心了，君二少腿已經好了，他肯定也不會有事的。”青衣安慰顧里。
顧里點頭：“我知道。”
眼里卻是難掩的擔心。
那一晚在白家他得知君無塵是白冥門主的事，被聶九闕抹去了。
所以此刻在顧里心里，君無塵依舊是那個君無塵。
“對了，剛剛聽白衣說，他失憶了？”顧里看了看與之前大不同的酒鬼，而后問向青衣。
青衣點頭，握著慕寒手腕的手緊了緊。
“醫生怎么說？是暫時性的還是永久的？是外傷造成還是心理造成？”
感覺到身后慕寒的不安，青衣道：“顧大少，失禮了，您有什么想問的問白衣吧，我先帶他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