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文把系統出現的時刻當做標準,中午十二點,有誤差也沒關系,方便計數。
也許是身體過于疲勞,也許是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雨成了最好的伴奏,他睡得很香。
下午四點閉上眼,晚上九點多才醒來。
腦袋還有點懵,眼睛稍稍適應了幾秒,從縫隙里探出頭去,一切正常。
門口的雜物似乎少了一些,沒有抓痕啥的,食物也沒有變少,應該是被風刮走得,走到跟前,就感受到絲絲涼意,完全沒有夏天的味道。
就算有夜視功能,抬眼望去,能見度只有一米多,再遠,就是一片漆黑。
林亦文打了個抖,回身爬到了天花板,有兩個地方已經被雨水浸濕,好在有備用的松針,用了二十分鐘進行補缺補漏,算是起床之后的運動。
做完了,咬著半拉花生去到門口,雨天,花生容易回潮,口感沒那么好,先吃了,保質期長的松子先留著。
一口花生,一口雨水,忽然有點閑情逸致的趕腳。
眼睛沒有焦距,外邊的景色也看不清,耳邊傳來的只有雨聲。
在野外吃東西,都是急急忙忙,也不管能不能好好消化,吃飽了就溜。
難得現在能細嚼慢咽。
只是啃到一半了,林亦文反應過來,好像吃了花生再喝水,容易拉肚子啊。
要是...
算了,不管,他又咔嚓咬了一口,別說,味道真不錯,香香的。
自己的內臟目前進化度是最高的,肉都能吃,害怕花生,不可能。
指甲大小的一片就算省著吃,也不經他造,拍了拍爪爪,意猶未盡地轉頭。
“不行,得省著...”林亦文搖搖頭:“要不再來顆松子?”
腦袋里有兩個小人在斗爭。
一個說:“這雨不可能下太久,食物存貯肯定夠,辛苦了一天,得犒勞自己。”
另一個說:“好啊好啊!”
于是,他行動了,又磕了兩顆松子。
肚子還是半飽,但真的不能再吃了,要不會出事,能維持基本生理需求就行,未雨綢繆,得做的徹底。
窩外的雨聲也像是在提醒,我還能下,一直下,你們注意。
幾個小時的睡眠,體力已經恢復,原本還有些酸疼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要是能出去飛一會,才叫舒服。
林亦文當然不能出門。
不說雨水,還是會有不少獵手頂不住饑餓,冒雨狩獵。
淋雨暫時沒事,肚子餓才是最難受的。
偶爾,會有些奇怪的聲響,有時是動物的鳴叫,咆哮,有時揮動翅膀,在夜里聽得尤為清晰。
這時候林亦文就會緊張,時刻準備逃跑。
麂子算是非常機警的動物,它都難逃大腦斧的魔抓,自己更是要小心。
下雨會讓人安靜,憂郁,以及胡思亂想。
林亦文倒還好,當著哨兵的同時,他爬到了外頭。
屋頂始終不是密封的,雖然用松針填上了空隙,可水要是積累多了,可以無視地形。
一時半會睡不著,那就干活吧。
他的計劃比較簡單,將樹葉連梗摘下,覆蓋到鳥窩上頭,根莖部分塞進去,確保不會被吹跑,這樣,就等于多了一層防水。
葉片有成人手掌大小,翠綠無比,很是新鮮。
林亦文沒有著急,他化身會建筑師,樹葉搬運起來并不費勁,一片就能遮著近三分一的地方。
最先照顧的是屋頂,被雨水打濕的樹葉乖乖滴貼在上頭,再拿過一片,邊緣上下疊放,這樣水才會乖乖流下。